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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諫之當時有事外出,午時回到刑部,就見安平穿著極不合身的官服蹦到前面,笑如春風拂面:“章諫之!”他微退一步:“嗯。”旁邊的主事笑道:“說了明日給她的官服就送到,讓她別急著穿這個,偏是不聽。對,李姑娘,不對,安平已是司務。你可有大半功勞啊。”章諫之板著臉道:“換做是別人我也如此。”那人忍笑:“我們也沒說換了別人你不會如此啊。”安平看著他的冷臉越發不自在,笑了笑跑開了,去尋帶自己的師傅取經去。既然來了,自然不能讓人看輕。在一個男人堆還是整天處理刑罰的地方,幾個姑娘的出現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雖然上頭有意讓他們少接觸,但午時去官舍用飯還是能瞧見她們聚在一桌,最為亮眼的,章諫之覺得,還是安平。絲毫也不矯揉做作,每次見了都是笑掛臉上。入冬的天冷的十分快,綢緞莊那裡來了裁縫,要來量寒冬穿的官服尺寸。安平去的晚了,排在後頭,看著站在面前那高瘦的人,伸手戳了戳他的脊樑骨,隨即就見他擰眉轉身,真是……好大一盆冷麵。安平笑笑:“章主事,聽說你快升官了。”章諫之忍不住斜視她,果然……安平忍笑:“升郎中哦……以後要改口叫你章郎……咳,中了。”章諫之默了片刻說道:“升任後……會外調。”安平愣了愣:“嗯?外調的意思是……不在京城了?”“是。”安平“哦”了一聲,又問:“外派到哪兒去……”章諫之搖頭:“不知。只是……”等了一會不見他說,安平蹙眉:“只是什麼?”章諫之說道:“爹孃想我先成親罷了。”安平忍不住問道:“於是你瞧上哪家姑娘了?”章諫之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角,背身回去,不答。安平真想把他拽過來,可後頭有人,不好動手。等放衙了,整理完內務夜已有些晚了。出了大門不久,就見前頭站了個人,往自己這看來。她抿了抿嘴,不走了。等了一會,章諫之走了過來。還沒走到近處就停了下來。兩人默了一會,秋風刮來,安平抖了抖:“章諫之,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回家了。”“等會。”他頓了許久,才道,“我……我尋媒人去你家……如何?”安平心浮上半空,搖頭:“我不會答應的。”“為什麼?”“啊……大概是嫁了人,肯定要相夫教子,我……我不想那麼快。”安平看著他,“我羨慕我三姐,也羨慕我四姐,但做不到像三姐那樣瀟灑,也做不到四姐那樣安心居在一處。所以我想前兩年像三姐,後兩年像四姐。”安平說完,想離開,這話說出來,怕要錯過一個好男子了。她還……挺喜歡這塊木頭這盆冷麵的。側身走過,章諫之轉身說道:“那定親吧。”她頓了步子,他又說道:“先擺定親宴,約摸等兩年我就回京,那個時候……我們成親。”安平的心撲通跳著,避開他的灼灼目光,板著臉道:“唔,這些話跟我說有什麼用,找、找媒婆呀。”說罷,快步走了,走了十幾步又回身:“記得找媒婆!”驀地,她好像……看見那盆萬年冷麵露了笑意,暖如朝陽……臘月,小年,今年的寒冬早早就下了雪。安然早早起身,向趙氏請安回來,與她說了今日回孃家過小年。趙氏也允了。小年在孃家過,團年在夫家,她也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宋祁已經穿戴好,又去隔壁房裡抱了慄兒放在膝上逗玩。等安然回來,見她進屋,手裡卻沒抱暖爐,便拿了給她:“別冷著。”安然笑道:“哪裡有這麼矜貴。”末了她笑道,“是心疼我呢,還是心疼我肚子的這個呢。”宋祁笑笑:“都心疼。”安然摸摸肚子,只是剛診斷出有身孕了,還沒隆起,拉了他的手笑道:“這回生女兒吧。”宋祁笑道:“都行。”一旁的春桃抿笑接話:“反正呀,還會再生的,就算公子,便見她臉紅,還擰著脾氣說才不喜歡才不喜歡,依舊惹的一家人歡笑。酒席擺上,李仲揚剛提筷,便有下人過來,說道:“三小姐回來了。”沈氏一瞬間以為是安寧,待瞧見那進來的人,十分詫異:“三妹。”眾人聽言,紛紛起身去看,那可不就是李心容。李心容懷抱嬰孩,對眾人笑笑:“我回來了。”看著熱鬧的一大家子人,李心容忽然覺得,日落黃昏,倦鳥歸林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121、浮華落定 安然一世 浮華落定 安然一世安然都快忘了有多久沒見這姑姑了,跑上前去迎她,卻見她懷裡抱了個尚在襁褓的嬰兒,不由愣了片刻,隱約猜出這是她所生,若要抱養,也不至於等到如今吧。一瞬間不知為何怕別人問起,先開了口:“姑姑,這孩子是誰家的,真好看。”李心容心下了然,笑道:“路上撿的,看著可愛,就抱回來了。”這孩子是她的骨肉,賀奉年的孩子,她不願與家人說,確實是顧及他的身份。沒有承認是他的母親,不是不愛這嬰孩,只是若說了,自己扣上個不知廉恥的罪名就罷了,反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