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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最讓她憂心的安素,正瞧見她和駱言相對而笑的嬌羞模樣,心上石頭也放下了。或許駱言當真是個好夫君。不過……她抿了抿唇,要是他膽敢欺負素素,她提刀追個十里也要為女兒討回公道的。還沒吃飯,軟軟扯了嗓子嚎起來,似乎是連鎖反應,她這一開嗓,其他孩子也鬧了起來,做孃的趕緊哄孩子,好好的一頓小年夜飯,就在孩子的哭鬧聲裡過了大半。李仲揚也抱了個孫兒過來,難得的耐著性子輕哄。安然好不容易哄睡了慄兒,看著以前丰神俊朗的父親,如今已然是個慈祥的祖父模樣,溫婉嫻靜的母親面龐也添了細紋。原來不知不覺,她已來這裡很久了。可惜三姐不在,否則約摸會生出更多感慨。讓宋嬤嬤和一眾僕婦將孩子全都帶到房裡去睡,大人這才吃上飯。酒過三巡,相互說了許多敬酒的話。沈氏也沒攔著他們,這日子以酒助興,也好。吃過飯,一家人便在關了大門的大堂裡點了爐火,圍坐一塊嗑瓜子吃糕點說一家人說的貼心話。沈氏尋了空叮囑幾個兒女,為人父的要以身作則,為人妻的要以和為貴,一時說了半個時辰卻渾然不知,等回過神來,才笑笑,懊惱:“我倒成了個神神叨叨的老太婆了。”又看向李仲揚,“二爺倒也不提醒,大家都聽的煩了罷。”李仲揚笑笑:“滿堂無人生睏意,也未聽見哈欠連天,怎會煩。”清妍笑道:“娘說的很好呀,哪裡會煩。”眾人紛紛點頭說是,安平驀地說道:“連我都沒聽困,大家肯定沒。”反應快的早就撲哧笑了,隨後都笑了起來。捨得了面子打趣自己逗大家開心的,也唯有安平了。這一說便惹了清妍問她:“小妹,你那位‘蟑螂’大人何時回來呀?”安平初入朝廷,隔三差五便氣沖沖的說“那隻獐子那隻獐子”,後來快訂親又改口“那隻蟑螂那隻蟑螂”,沈氏說了好幾回才改了回來,喚他的字。可沒想到清妍一說,眾人也想起她曾“控訴”的跳腳模樣,登時又笑開了。安平哼聲,身子微偏湊近了烤爐:“不和你們說,都打趣我。”沈氏笑道:“姑娘家的面皮薄,這事就別說了。”李心容笑道:“許久不曾回來,家裡變化倒大了。最頑皮的安平竟也許了人家,果真白駒過隙,快得很。”這一說,李仲揚也生了感慨:“可惜大哥和四弟……”氣氛微微沉重,倒是梅落先開了口,一如既往的平靜:“李爺曾說,人活一世,只求安好,緬懷過往,只會徒增煩惱罷了。”李心容讚賞她的豁達,笑道:“大哥和四弟雖已走,但我仍覺得,他們所愛的人活的好,才是九泉之下他們最大的期盼。”安然驀地想起那句在現世已經被用的十分俗氣,聽著都覺得雷人的話,可如今說起,卻似乎很是符合,點頭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嘛。”話落,旁人覺得這話有禮,可李心容當即豎了耳朵,看向她這外甥女。微屏了氣,這是……他鄉遇故知的節奏?安然沒有察覺李心容在看自己,烤著暖暖的爐子和家人說話。聊至夜深,雖是意猶未盡,沈氏也想多聚聚,難得這麼齊人。安素沒有公公婆婆又有駱言陪伴倒無妨,只是要顧及安然那,宋家那麼一大家子,可都瞧著呢。便先送他們出門,等過年後得了空,也能長聊。宋祁和安然的馬車剛出了巷子,馬伕似聽見有人喊聲,停車下來,偏轉了頭,見個白影子在雪地上跑來。宋祁撩開簾子看去,意外道:“三姑姑。”安然聽言,裹緊了慄兒出來,可不就是李心容。李心容跑到前頭,還微喘著氣,笑道:“安然,約摸過兩日姑姑又要走了,不知何時回來。有句話想和你說。”自小就知道這姑姑的脾氣,她說走,又得是很長的時日吧。安然急忙問道:“姑姑去哪裡?”李心容淡笑:“帶著女兒走南闖北,總之不留在京城被東廠的人盯上就好。”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心容又道:“你若要找安寧,去小周山尋山腳的農戶吧。如有事,也好有個照應。”“姑姑……”見她要走,安然抱著慄兒不好伸手攔她。李心容走的又快,一會就離的遠了,只留給安然一抹從容淡定的笑顏。宋祁怕安然冷著,將她輕塞回車裡,蓋上厚實毛毯,說道:“三姑姑真是個有趣的人。”安然越想越不對,終於是尋了個詞,驀地問宋祁:“朝廷有東廠麼?”宋祁微擰了眉,淡笑:“那是什麼?”安然屏了氣息,詫異的不能說話,搜尋腦子裡的印象,確定她在這個世界讀過的史書中,沒有一個朝代提及東廠的。在中國歷史中,東廠是明朝的特產,直接效命皇帝。如果說……三姑姑知道東廠,而她隱約知曉姑姑和先皇有牽連,那就根本不可能是胡掐的詞。而是在告訴她兩個訊息“若是長留只怕會被朝廷鷹犬察覺;我與你一樣,都是現世人。”她喜的心直跳,沒想到除了安寧,竟還遇到另一個“故知”,而且還早就“認識”了這麼久,可兩人竟都沒察覺?努力回想,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