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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脾氣上來,旁人登時拉不住,氣得冷笑:“賤妾?我的納妾文書如今還在衙門裡,李二爺唯一名正言順的妾侍。況且這裡是二房的宅子,你若要耍威風,回你濱州去,何苦要來用我們的穿我們的,你留在這,不過是想省下自己的錢給你兒女鋪路,這府裡上下誰人不知!”李仲揚剛放衙,探望完老太太,進後院看看情形,結果聽見周姨娘這話,沉臉走過來。周姨娘一見他,嚇的三魂不見七魄,韓氏立刻哭倒在地,直嚷著自己命苦到處受人欺負。沈氏愣了片刻,知曉李二郎的性子,生怕他又給周姨娘添一巴掌,立刻叱喝:“你們還不趕緊拉她下去!”下人回神,急忙抓了周姨娘要走,李仲揚定身,沉聲:“目無尊長,口無遮攔,關進柴房去。”沈氏急聲:“二爺……”周姨娘心如刀割,也不求不鬧,話一出口,卻是夾著哭音:“關吧,死了更好。”李仲揚瞪了她一眼:“還不快關起來!”周姨娘被連拖帶推的送了出去,韓氏的哭聲漸止,沈氏好一番安慰,才止住了哭聲。對那李仲揚道:“道士說這宅子有邪靈,我為李家上下著想,那周蕊卻道我在李家吃白飯,讓自己出錢請道士。我活該白操這份心!明日我就帶著瑾璞的骨灰回濱州,再不麻煩二弟!”李仲揚明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可一個只讀聖賢書不理會家中瑣事的男子,滿腹經綸也尋不到一句可安慰的。幸而沈氏又勸了起來,應聲“請請,嫂子是為了我們好,那道士自然是該請的”,見她臉色好轉,便讓嬤嬤一起攙著她進屋。韓氏這才起身,一路仍是以帕拭淚。作者有話要說:各朝各代的銀子和石換算不同,這裡取自明朝萬曆年間的兩石等於一兩。☆、 多舌之禍韓氏回了房中,坐在軟塌上抹淚。越想便越覺委屈,人在屋簷下,被二房正妻欺負就算了,還要被個妾侍欺辱。可她實在捨不得放下這吃喝不愁的日子回濱州,當初二叔李仲揚想將那兩個賤妾和四個庶出子女帶過來京城,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老太太讓他們留在濱州。怕的就是他們來了後,李仲揚把給她和三個孩子的用度挪了給那些賤丨人。沈氏站在一旁說盡好話,只見她一直在發愣,也知她心中甚苦,但心裡到底還是偏向周姨娘的,不管怎麼說,韓氏只能算是外人,比不得周姨娘親。韓氏哭鬧的乏了,嬤嬤伺候她淨臉後,才讓沈氏出去。沈氏出了院子,思量一番,去了書房。白色大氅藍色花紋蜀繡穿在李仲揚身上恰到好處,精緻而襯顯氣質,絲毫不顯嬌縱。沈氏看他安好如常,與方才那臉色沉的可怕的模樣全然不同,別說周姨娘方才被驚嚇到了,連她也覺害怕。本以為已經很瞭解他,卻原來不是。李仲揚頭未抬,神色未變,忽然淡聲:“若是為周蕊求情,就出去罷。”聽他直呼起姓名來,沈氏知他確實是生氣了,從婢女手中拿了茶來,輕放在他面前:“二郎,妹妹性子直爽,你也知曉她素來管不住自己的嘴。”李仲揚冷聲:“她如此模樣,就是因為由小到大都沒人管束過她。在周家如何我不管,可這裡是李家。大嫂剛痛失愛子,無論如何,都不應這般頂撞她。若今日說這話的是你,我也不會留情面。”沈氏神色微微一頓,李仲揚自覺話說的太過,這才抬頭看她:“夫人切莫放在心上,只是李家是大戶人家,容不得這種逾越規矩的人。”沈氏重嘆一氣:“容不得?難不成二爺要把周妹妹趕出去?你讓尚明和安素怎麼辦?”李仲揚收了視線,又落回書上:“先關兩日。”頓了頓又淡淡補了一句,“若有悔改之意,早些放出來也可。”沈氏欠身:“妾身替妹妹謝過二爺。”說罷,也不想多留,這樣的男子,到底還是讓她感到心冷了些。周姨娘今日的下場,不就是日後自己行差踏錯的下場。出了房門,輕嘆一氣,撣去心上塵埃,片刻也未休息,就往柴房去了。李老太喜歡乾淨,李仲揚也是個見不得髒亂的人,即便是後廚,也乾淨得很。只是柴房再幹淨,也不比屋裡。下人開啟柴房門,周姨娘倚在乾燥的木柴上,聽見聲響立刻抬頭,見是沈氏,神色又怏怏不樂,連笑也笑不出來。後面的僕婦由後面進來,搬了兩張四腿圓木凳。沈氏坐下身,招了招周姨娘,笑道:“地上涼,妹妹快起身。”周姨娘撣開那嬤嬤來扶的手:“二爺說要罰,妾可不敢不聽。姐姐回去罷。”沈氏說道:“我去二爺那,他趕我走。來見妹妹,妹妹也趕我走。我倒是裡外不是人。”周姨娘也不敢太過任性,也知沈氏還念著姐妹情,乖乖坐下,試探問道:“二爺那如何說?”沈氏抬抬手,讓下人都退出去守著,才說道:“二爺說了,你若有悔意,現在就走。”周姨娘撇撇嘴:“然後再去給大嫂放鞭炮道個歉?跪在她面前求得原諒?”沈氏直皺眉:“阿蕊。”周姨娘攏攏髮髻,聲調高揚:“這事兒明明二爺和姐姐也知道是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