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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誰想傍晚時突然有幾個商戶說要斷了貨源,不再與韓家做買賣。好不容易探到了口風,才知道是那首富周家背後使壞。再仔細問問,竟然是那幾個去弔唁的後輩打了李家人,還把周順水外孫女的手打斷了。韓老太爺一聽,趕緊讓人備馬車要去道歉,結果周順水就登門了。好一番說,見他面色仍沉,自知不妙。瞅著那後輩進來,當即拿了木杖狠打,打的手都軟了,卻不見他勸停,只得一邊痛心一邊打,人都快打死了,才聽他喊停。周順水負手沉聲:“有什麼解氣不解氣的,二房本就比大房的輩分低些,更何況是庶出的子女,大房嫡子嫡女要打要罵,挨著就是了。竟然還讓人來家裡說這事,我聽著就是不懂事,所以來找韓老太爺謝罪了。”韓老太爺能屈能伸,這話聽在心裡雖不是滋味,可為了子孫富貴,在這比自己還小上許多的人面前低個頭又算得什麼:“周老爺這話可真是折煞老夫,明日我便讓人喚我那不成器的曾外孫過來,非折斷他的手不可。”周順水笑笑:“若是讓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女兒是個狠心又狂妄的人,連嫂子的一雙子女都不放過。也罷,就這麼著吧,若是韓老太爺不出這風頭,這商行裡的事,自然好說。”韓老太爺總算是鬆了一氣,恭送他出門,待關上大門,方才的好臉色便全變了:“去找大夫過來。”聽完下人從韓家那探回來的訊息,沈氏擺擺手,讓他下去。所幸早早讓人去告訴周老爺,否則韓家早就鬧上門來了。下人剛走,宋嬤嬤就進來了。“太太,四姑娘已經睡下了。”沈氏點點頭,揉揉額心:“二爺還在老太太那聽訓麼?”宋嬤嬤奉了茶,應聲:“已經在老太太面前跪了半個時辰,黃嬤嬤勸了兩句,也被攆了出來,看來這回是真氣著了。”沈氏嘆氣:“雖說家中不合是當家的錯,但二爺在朝中辛勞一日,這跪下去可怎麼受得了。”又問道,“安素的手可好了些?”宋嬤嬤搖頭:“手腫的老高,約摸要大半個月才能好。就是周姨娘精神有些恍惚,五姑娘沒哭,做孃的都快哭瞎了,看著就覺難過。”沈氏輕嘆,周姨娘這擔心的,不但是女兒,還牽扯到了今日被關在柴房的事。兩件傷心事加一起,性子再擰的人也得哭吧:“阿蕊今日說的話倒是太過分了,無論如何,也該考慮考慮大嫂痛失愛子的事,挑什麼時候不好,偏在這頭七。鬧的家裡雞犬不寧,合該被二爺罰,只是苦了幾個孩子。”宋嬤嬤也應聲:“雖說奴婢是個下人不該這麼說,可不吐不快,這話也只敢在太太面前說說。大太太素日裡便疑神疑鬼,總覺我們欺負他們,但二爺從未薄待過。二太太管著家裡賬務,每月他們用的比二房還要好,還要多,可二太太從未道明。這事在奴婢看來,也是各自有錯,若周姨娘這話擱在幾個月前說,也無妨。只是在這頭七說,周姨娘也是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