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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也不提他未去會試之事,笑說:“你往日倒不是這麼唸書的。”李瑾軒笑答:“安然教的法子,說窩在屋子裡唸書太無趣,人都呆氣了。”宋祁笑笑:“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敏怡說李四姑娘不愛學堂教的書,可眾位先生卻很偏疼她。”李瑾軒想了想:“你倒是還沒見過她吧?”“去年在順王爺府裡見過一回。”正說著話,安然正巧過來看兄長,遠遠見了有人在那,看得也不清楚。便問立在一旁的小廝:“看身形不似我們府裡的人,是客人?”小廝答道:“回四姑娘,是來了貴客。”見有客人在,她也不好過去。雖說她年紀小還沒到那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地步,可她也沒什麼事,那就不去擾他們暢談了。李瑾軒剛問了他這幾日可有去騎馬,小廝就過來了,端著白瓷盤子過來,上頭堆著金燦燦圓滾滾拇指大小的食物,他立刻問道:“是安然使喚你送來的?”“方才四姑娘走到廊道那,見大少爺和客人聊的甚歡,就走了,叫小人端這黃金雞球過來。”宋祁笑道:“這盤點倒是精緻,不知是什麼做的。”李瑾軒說道:“這是安然自己折騰的,用那和了些許茴香、八角香末之類的雞肉裹上面粉揉團,放油鍋裡炸開。拿到我們跟前時,我們無一例外都用視死如歸的模樣去嘗,可吃了一粒之後,就搶的見底了。”說起往事,自己倒搖頭笑笑,“宋嬤嬤常說她,繡花針都拿不好,卻能下得了廚房,說了也無人信。”宋祁笑笑,見李瑾軒將盤子微微推來,也不客套,拿了剔牙杖起吃了一顆,外面脆而香,裡面肉質卻鮮美,因有少許香料,從入嘴到嚥下,香味不斷。回到家裡,到了晚上用食,趙氏問道:“今日可是去了李家?”“是,去見了尚清。”“他精神可好?”“去之時正在看書,與他聊了半日,倒也精神。”宋祁說道,“尚清心胸開闊,有所介懷也正常,但絕不會一蹶不振,母親放心。”趙氏又問道:“可見到安然沒?”一聽是老生常談,宋敏怡立刻撲哧笑笑,宋祁略有苦笑:“沒有,聽說是在走廊那看見尚清招呼客人,為免打攪就走了。”趙氏嘀咕了句“莫非真沒緣分”,也沒再多說什麼。會試十天後放榜。一大清早,韓氏就等著人來報李瑾賀出貢的訊息,可等了一早上無人來賀。一家人都快吃午飯了,李老太問道:“還未放榜麼?”沈氏答道:“聽說午後才貼公告。”李老太說道:“等十日倒沒什麼,可等這半個一個時辰,就難熬了。二郎又在翰林院,否則可以先問問他風聲。”沈氏淡笑:“尚和如此厲害,定是會元,日後還得是狀元,來個連中三元,成就當朝佳話。”韓氏被捧到了天上,當即笑得合不攏嘴。李瑾賀聽的面紅耳赤,巴不得一世不要放榜。匆匆吃完,就說飽了。午食後,周姨娘陪著沈氏在院子裡看孩子咋亭外撲蝶玩鬧,見她興致高,撇嘴道:“姐姐何必這麼恭維大嫂,平日裡那些小廝回的話裡,可說他有空就玩,大嫂去了他房裡才捧書看,以他這模樣能做貢生已不錯。”沈氏面色淡淡,聲音更淡:“捧的越高,摔的越痛,且讓她開心一兩個時辰罷。”周姨娘聽了這話倒有些笑不出來,她隱約覺得,如今的沈氏比起以往來,更加不同。待她們倒還是一樣,只是對韓氏更多了幾分虛情假意,那隱隱笑意中,卻藏了一把銳利的刀。默默又鬆了一氣,所幸她們並非敵手。“上回讓你找的宅子,可找好了沒?”周姨娘回神:“已找了三處,姐姐這是要來做什麼?”沈氏笑道:“那待會我們去看看罷。”見她避而不答,周姨娘自知這不該多問,便乖乖收了口。剛回頭,就見跑的歡快的安素啪的摔在草地上,驚的她立刻起身邊罵邊往那走去:“哪有總摔著卻不長記性的,笨死了!”守在一旁的下人已經將她扶起,安素也不哭,等見了氣洶洶往自己走來的周姨娘,忙躲在安然後面。安然拉拉她:“妹妹你身上髒了,快拍乾淨。”周姨娘也瞪眼:“別蹭髒了四姑娘,快出來。”安素尖叫著不肯出去,聲音刺的安然也抖了抖,周姨娘實在拿她沒辦法,甩了甩帕子,氣道:“也不知這性子像誰!姨娘懶得管你。”沈氏走了過來,笑道:“安素還小,別總是呼喝她。”周姨娘忙應聲,又嘆道:“若是有四姑娘一半聽話,我哪裡會這般。”安然拍拍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安素:“妹妹聽話,去換身衣裳再出來玩。”安素立刻就聽話了,見周姨娘有些生氣,鑽了出來拉了她的手:“姨娘彆氣了。”未得應答,又抱了她的腰,仰頭求饒,“姨娘彆氣了。”周姨娘聽的心裡一軟,捏了捏她的臉,又氣又覺好笑:“別以為這個法子有用就總來氣我。”安素只是嬉笑,又往她懷裡鑽了鑽。母女兩人告了退,有說有笑的回了房裡。她們剛走,新任李府管家錢文遠就過來了,問了安,才道:“稟太太,放榜了。”沈氏緩緩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