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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答道:“倒不是十分通透。”沈氏說道:“那女四書學的還比不過人家剛進學堂的,整日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書看,說了幾回她不聽,她爹也不管。”說罷,嘆了一氣,面上卻還是帶著淺笑,滿是寵溺。趙氏笑道:“我們大戶人家的閨女,多些見識也好,省得跟那些粗野丫頭般。”末了又悄聲,“聽我家爺說,聖上如今也在考慮是否要設立女官。若真能成,讓安然多讀些書也好,日後指不定能做女官。”沈氏搖頭笑笑,即便當真是有女官了,像他們李家這樣的人家,也是斷然不肯將女兒送進朝堂的。兩人說著話,進了院子裡,趙氏還沒坐下,管家便進來報,順王妃來了。沈氏一聽,頓了頓:“可是那成國公家的女兒?”趙氏說道:“可不就是,嫁了順王爺後,便隨王爺去了邊城守關。前陣子才回來,我先去迎,你先坐著。”沈氏點頭,見安然靜悄悄坐在石凳上,笑道:“待會在王妃面前,可不許調皮。”“然兒會乖乖的。”平日裡安然乖巧,沈氏也少操心,別的高官貴婦來,也少管教她要遵守禮儀。只是那順王妃不同,當朝國公雖不少,但成國公卻是最有能力的,聖上最為倚重。甚至親自做主,將成國公的女兒許給自己的親皇弟順王爺。身份十分不一般。而趙氏的父親梁國公與成國公交情甚好,但兩家姑娘脾氣並不太投緣,也沒聽說玩的這麼好。如今王爺一家剛回京城不久就來拜訪,想必也是有其他緣故。沈氏如此思忖,不消一會,就聽見了交談聲。仔細看去,只見是一個穿著紫色錦緞長裙的年輕少婦,那裙面上以嫣紅絲線勾勒出細碎花紋延綿衣角,環成一圈如群花綻放,紅色抹胸以金絲勾畫了一大朵牡丹。手執一方素雅絲絹,伴著髮髻上流蘇金步搖的細碎聲,輕步踏入花園中,優雅而又奪目。還未到跟前,沈氏已欠了身:“翰林學士承旨李仲揚之妻沈氏見過順王妃。”順王妃輕笑應聲:“都是來做客的,不必拘禮。”末了又瞧見立在她一旁的安然,笑道,“這可是李夫人的孩子?多大了?”沈氏回道:“剛滿六歲,名喚安然。”“長的真是好看,比我家清妍小一歲。”順王妃微微偏頭,抬手招了招後面,“清妍,還不快出來跟妹妹玩。”安然歪了歪腦袋,便見紫裙後面也探出個腦袋,模樣俊俏而眸色倔強,扁著嘴盯她,身子卻不肯出來:“我才不要跟京城姑娘玩,膽子比星星還小。”順王妃略有尷尬,輕微嘆息:“這孩子是在邊關出生長大的,整日跟著王爺去軍營玩耍,結果把性子養的驕橫了,膽子也大的跟斗般,男孩子敢做的事,她也都不怕。可如今回京城定居,總不能再跟以往那般。她總嫌京城的姑娘小姐嬌氣,我又不許她跟男童玩鬧,一來二去,一個玩伴也沒,整日悶在家中,也不肯去學堂,脾氣越發的差,我都怕她要悶出病來。”她的話剛落,清妍便說道:“我寧可自己一人待著,也不要跟那些嬌滴滴的小姐一起繡花做女工。難道我日後還要做女工補貼家用麼?既然如此,那不如耍耍刀劍,不但強身健體,還能保護自己。”音調明明還帶著一點奶聲奶氣,說起話來卻一點也不含糊,活脫脫一個英姿颯爽的小姑娘。沈氏倒是明白了為什麼順王妃會來這,可不就是瞅著宋家有幾個年齡相仿的姑娘。多年在外,恐怕和京城舊識的關係也早就淡了,重新熟絡是要的,但對順王妃而言,給女兒找到合意的玩伴,才最重要。安然倒是喜歡她這脾氣:“學堂裡雖然多教女工,但也有其他的可學,姐姐可以挑著喜歡的學。而且京城的姑娘裡,家世不同性子也不同。順王爺是皇族,清妍姐姐這幾日見的,應當多是皇親,皇族規矩嚴謹,姑娘自然不能放肆。可我也見過幾個將軍家的姑娘,性子灑脫,倒跟姐姐一樣颯爽。”清妍本來是蹙著眉,聽見灑脫颯爽的字詞,才鬆開了眉頭,眸如明星:“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京城裡當真也有膽子大的姑娘?”安然笑道:“若是清妍姐姐只待在家裡,那是一定遇不見的。在外頭見的人多了,應當能遇見一兩個,不至於完全沒了希望。”清妍微微點頭,身子已探出大半,驀地問道:“那你呢,你是那樣的姑娘嗎?”順王妃笑笑:“哪有這麼問人的,沒規矩。李夫人還請不要見怪,這孩子直來直去慣了。”沈氏笑道:“小孩子家直接些好,安然,快跟郡主去玩。”安然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面色坦然看她。清妍盯了一會,才伸手,末了齜齜牙:“我看你也是那樣的姑娘。”順王妃三人都輕聲笑笑,由著她們去玩,自己圍桌品茶閒談。安然看著清妍的眼神,簡直要拉著自己去跟她一塊弄刀劍。這種武將的事,安然向來只有羨慕的份,家裡別說有刀槍,連拿個小刀子削削果子,也要立刻被嬤嬤拿走,不許她碰。走著走著,變成了清妍拉著她,蹦蹦跳跳的跟她說邊關軼事,安然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