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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侃搖頭:“不行,其他事我可以順著你,唯獨這件不行。你不是不知道大夫怎麼說的,你身子本就不好,別說強行落胎,就算是一不小心的,也很難再養好身體。”說罷,也知她痛心,將她攬入懷中,輕嘆:“安平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快會想通的,你安心養胎,把孩子生下來。你……你忍心讓我們倆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嗎?他已在你腹中四個月,當真沒有一點感情麼?”何採未語,倚靠在他身上,也嘆了一氣。安平沒有亂跑,一路跑回家,見了沈氏,當頭就說道:“我見到姨娘了。”沈氏一愣,看著她那有些冷酷的小臉,便知她知道了什麼。安平又道:“她快有孩子了,不會再回來找平兒了。娘,平兒那麼乖,為什麼奶奶不要我,姨娘也不要我了?”沈氏忙放下手裡的活,抱住她,安平立刻哭了出來,抱了她不肯鬆手:“爹爹不要丟了我,娘也不要丟了我,我會改的,安平會改的。”見慣了她活潑的模樣,現在突然哭成淚人,眾人心疼的好一番安慰,才漸停哭聲。一連過了好幾日,她才恢復如常,只是別人一提何採,她便立刻沉鬱,再不說半句話。久了,大家也都閉口不提。宋祁年後每到休沐時就過來,在李家吃一頓飯,住在外頭客棧那。給安然捎書,只要數量不是太多,安然也會收下。沈氏見兩人感情增進不少,也微微放下心來。五月,安然送抄本去靜慈庵,抱了厚厚的一壘心情愉快。從師太那換了錢,小心裝進袋子裡,收入懷中,下了山。山腳下是一片大空地,一路都能見到香燭,那空地如今青草幽幽,平時有牛在這啃草,今天也有。聽著牛長哞了一聲,安然笑笑,可隨後又聽見一聲馬嘯聲,愣了片刻往那看去,就見幾匹馬跑了出來,上頭是幾個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她收回視線,又是城裡的富貴公子騎馬玩呢。也不知是否是心中疙瘩,每次看見馬就會想起馬場,想起她和賀均平駕馬疾奔的場景。也不知他如今怎麼樣了……安然走了許久,心神不寧,摸到腰間的香囊,即使分開了,她卻還是每日戴著它。即使是和宋祁一起,也戴著。她根本沒意識到,這藍色香囊宋祁是認得的,那日雨中小廝送來,他就在一旁看著、聽著。她從頭到尾都沒對宋祁公平過。安然握著那香囊,裡頭還有司南玉佩,說過要放下,然後試著和宋祁一起,可原來她從來沒放下過,自己卻渾然不覺。從那急流經過,她頓足未走,盯著手裡的香囊許久,若是當初有苦衷,有阻礙,那為何如今一年了,還不來找她,甚至連一點音訊也沒有。清妍說他在努力,在等。可他至少該告訴自己,讓她有信心一起等。或許他也知道,再無可能了。安然顫顫伸手,將那香囊懸於急湍之上。藍色的香囊在太陽底下十分豔麗,可是卻透出一股寒意來。賀均平佩戴了它兩年,安然又留在身邊一年,絲線早就磨斷了些,可這裡頭承載的東西太多。她想放下……累了,想放下。眼眸微閉,手中一滑,那藍色香囊,已經裹著司南玉佩,落入河中。香囊並沒有很快沉落,被水沖刷而下,安然看著它,那五年光陰一一掠過腦海,她立刻跳進河裡,想將它撈回。或許還有可能回到以前那樣,她捨不得把這段回憶給丟了。只是河流湍急,河床石頭滑苔又多,踩幾步便跌倒,摔了幾次,已渾身溼透。本以為追不上了,卻見它卡在河中一堆枯木杈中,她急忙跑過去,總算是把它抓住了。可口子鬆開,裡面的司南玉佩已不見。宋祁今日休沐,去李家喝了杯茶,就去畫攤那。去了那兒只見安素和安平在,兩人正等著著急,這一去就是大半日,平時一個時辰就回來了。宋祁聽了,和安平一起去靜慈庵。途經過青溪河,宋祁就看見有人坐在河邊,看背影的確是安然。走近一看,便見她身上溼漉漉的,髮梢還淌著水。安平忙抱住她:“四姐姐。”安然愣了片刻,緩緩回身,宋祁已脫外裳給她披上,蹲身看她:“掉河裡了?”“沒有。”安然輕輕將安平推離,“別把你的衣服也弄溼了。”安平拿了小帕子給她擦臉,小心翼翼道:“四姐,你怎麼了?”宋祁說道:“先回去吧。”“玉佩丟了。”安然喑啞著嗓子,滿目落寞,“司南玉佩丟了,我找不到,來回找了很多遍。”宋祁一頓,這才看見她手裡拽著一個香囊。那刺眼的藍色入了眼裡,一點一點的鑽進心裡。安然看著他,低聲:“宋哥哥,這對你太不公平了,放手好不好?我這一世都應該忘不掉了。雖然告訴自己要從頭開始,可是做不到。”宋祁繃著臉,並不答話,待她說多了,才道:“你慢慢忘,我慢慢等。”安然愣神,宋祁已站起身:“我去靜慈庵問問有沒遺落的衣裳,給你借一身來。”說罷,已不敢再多看她,不想看她為別的男人這般揪心,怕總想著為何讓她牽腸掛肚的不是自己。安然鼻子一酸,在他轉身之際,抬手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