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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進了裡面,發現院子裡的雜草未除乾淨,可卻高矮一樣,看得出是用心修剪過。兩旁的竹子也長高了許多,還有一些小樹,一眼看去,仍能感覺到李家雖落寞了,可人心卻依舊如常,倒也讓人欣慰。沈氏笑道:“你李叔叔和尚清都在書房,可要去看看?”宋祁笑道:“尚清看書作畫時最受不得別人打攪,我晚些去……我去外面走走。”沈氏微頓,笑笑:“我與你母親自小認識,從安然出世時起,她便想討了安然去做兒媳,好將這份情誼延續下去。可惜如今我們李家如此,也不好意思再提這件事。只是為人母親,唯願女兒尋個好人家,待她一世都好。”宋祁聽出這話裡是鼓勵他,李家長輩是沒有異議的。他微微頷首,滿是尊敬:“請求朝廷調任濱州時,母親也非常贊同。她至今……仍不改初衷。”沈氏頓感欣喜,不改初衷,那便是宋家並不介意有這樣的兒媳。雖不知為何宋家全然不在意,興許是宋祁力爭,也或許是好友幫腔,可至少可以確定,這婚事若安然同意,那便無阻力。這麼一想,笑意更濃:“如此就好。安然並不是個死心眼的姑娘,你若有空還是該多來走走。”宋祁應聲,又道:“我去城南那邊看看……她。”沈氏點頭,等他走了,又想到,城南?自己有告訴他安然是在城南賣畫麼?末了一想,或許是尚清告訴他的,也不奇怪。宋祁到了城南那邊,遠遠就看見安然坐在一堆懸掛的畫中間,拿著書看的仔細。恰好有人過來,立刻放了書,笑意淺淺說著話。真如畫中仙,不食人間煙火。他停了半晌,終於還是過去了。安然剛賣了一幅畫,心情大好,剛抬眸就看見他,頓了片刻又復往常:“宋哥哥。”宋祁問道:“賣了多少了?”安然答道:“五幅。”他看了看:“安素和安平呢?”“安平去解手,素素陪她去了。”兩人只說了幾句話,便有人來寫信,正要過去,又有人看畫。宋祁便道:“我去寫吧。”安然點點頭,見宋祁坐在那小圓凳上,腰背挺直,提筆時,看著分外嚴肅。印象中他便是個常帶肅色的人,大概也是受家世影響,嫡長子總是要承受更多。等畫賣了,信也寫完了,正要滴紅蠟封口,身後被人一抱,撞的他脊背疼,偏頭看去,便見了安平的笑臉:“宋哥哥果然是你。”宋祁笑笑:“等我封好蠟再陪你玩。”“嗯!”安平搬了自己專屬的小凳子過來,在他旁邊坐下,等他忙完了,問道,“宋哥哥來和我們過中秋嗎?”宋祁笑道:“是,我帶了很多幹果蜜餞,在家裡等著安平。”安平差點又撲到他懷裡抱他,真想快些天黑:“宋哥哥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這地方可偏了,二哥上回送飯來,都找不到地。”宋祁停了片刻,笑道:“沈姨告訴我在這,指了細路。”安平了然,一會又有人來寫信,安然要接手,宋祁已提筆問那來人要寫什麼。安然停頓片刻,只好罷手。現在想快些天黑回去的,可不止安平一人了。☆、 重修前緣歲月靜好中秋前一天,張侃又來要人,要接她一起過節。沈氏仔細思量一番,便勸李仲揚將她送了吧,否則家宅不寧。李仲揚也點了頭,沈氏便和何採說了,但孩子終究是李家的,不能帶走。何採自知無法避開,夜裡摟了安平,幾欲落淚。安平心思也細,只是許多事不懂,見母親眉有愁色,乖巧說道,“姨娘,困了的話就一起睡下吧。”何採摸摸她光潔的額頭,笑道:“姨娘不困,想多看平兒幾眼。”安平笑道:“平兒有什麼好看的,難道看多一會還能變成大人不成。”何採笑的心酸:“姨娘倒希望你能變成大人,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聽孃親的話,不要調皮。”安平握了她的手,眼眸澄清:“姨娘要去哪裡?奶奶身體不好的時候,也跟安平這麼說過。姨娘這幾天總是咳……”面色頓時大變,起身看她,抱了她的脖子便哭起來,“姨娘不要丟下安平,不要像奶奶那樣突然走了,我會乖乖的,再也不惹事。”何採忍不住落淚,抱住她哽聲:“姨娘哪裡都不去,別讓你爹爹聽見你哭。”好一番安慰,她才止了哭聲,夜裡睡時還握了她的手。可早上醒來,卻不見她在,只有宋嬤嬤在一旁,說要伺候她晨起。她坐在床沿,愣了許久,配合著宋嬤嬤穿衣梳髮。等吃早飯的時候,沒有看見何採。沈氏拿了筷子給她,安平不接:“娘,姨娘還沒來。”眾人頓了頓,沈氏說道:“姨娘去別處辦事了,安平乖,吃飯。”“姨娘還沒來。”李仲揚微微瞪了她一眼:“拿筷子,吃飯。”安平偏是不接,執拗道:“姨娘還沒來。”子女忤逆,李仲揚本該生氣,可卻氣不起來。嘆道:“是爹爹不好,護不住你姨娘。”若他生氣,安平倒不怕。可這是爹爹跟自己道歉,卻怨不起來,也無法再任性,拿了筷子低頭扒飯,吃著吃著就哭了起來,偏又強忍著。一桌人看得心疼,沈氏將她的筷子和碗取下,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