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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揚默了許久,在四月的太陽下站的久了,渾身都覺刺燙。字字見血,將他心底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挖了出來。再開口時,聲音略有喑啞:“三姐說話還是像帶了刀,一刀一刀的剜,不留情面。”李心容又何嘗想在他得病時說這些話,只是她在濱州沒有多少時日了,下一次能出現在這,也是半年後。半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那就讓她殘忍一次,賭一回。都是李家人,都是同一個父親,誰又願意看到這種局面。李悠揚長嘆一氣:“三姐的意思,是要我登門道歉,求二哥二嫂原諒,再和和氣氣的做一家人?”“你不願。”“是,我不願。”“那當面說說可好?把話都攤開了。三姐並不求你們能重歸於好,但是卻不想你們繼續結仇。”李悠揚擰眉:“我再想想……”李心容半句也沒退讓:“你要想到何時?想了兩年多了,還沒想夠麼?而且你別忘了,駱言和安素為什麼受到阻攔?”李悠揚這回倒是輕笑一聲:“那傢伙跟了我這麼多年,連這種事都擺不平,還指望我麼?李家人擺明不接受他,他就不會把安素拐跑麼?”他如今這麼拼命去跑商,難道還打算用錢去打通他們?那得花費多少時日?不如帶著姑娘直接跑。李心容說道:“你只想著讓駱言努力,可你曾想過安素的性子?她是那種會丟下全部人跑的姑娘?”李悠揚頓了頓,眉頭擰的更重:“三姐是鐵了心來當說客的。”李心容見他如此,倒是笑了笑:“對。”李悠揚拿她沒辦法,看著挺漂亮的人,卻是一肚子的痞氣。“去吧,反正他們又不會把你吃了。而且,我好像無意中把你買宅子然後便宜轉讓給他們的事說漏了……”李悠揚差點沒跳起來:“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李心容笑笑:“我有個不錯的密探。”“駱言那小子?”“這麼懷疑自己的管家可不行。”李悠揚也懶得猜了,他最猜不透最想不透的就是這三姐,他是個男子這年紀不成親已有許多同行問,那更別說他這個姐姐了。只是她不說,自己也問不了。被她這一繞,這才想起打發梅落出去是有事要和她提,說道:“三姐,我想託你照顧梅落。”“我?她在你身邊待著不是挺好的麼?”李悠揚淡笑:“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就算好好治,也不過活幾年。如今讓她走她不走,那等過了兩年,我死了,你把她領走吧。”李心容搖頭,提步便走:“我和梅落明顯不是合得來的,你另尋他人吧。要是不放心,那就多活幾年。”李悠揚哭笑不得,當真拿她沒辦法。李心容邁步出去,一眼就瞧見梅落在外頭,她笑了笑:“回來啦。”梅落微點了頭,李悠揚瞧見她,也不知方才的話她聽見了沒。只是自己的態度很明確,於她,不留。因只有半月時日交接府衙事務,這幾晚宋祁都回來的晚,飯也無暇回來吃。安然便做了飯菜送去,初到府衙,還被人多盯了幾眼,說是來尋宋祁,立刻有人反應過來,抿笑問道:“可是宋通判的媳婦?”安然笑笑點頭:“還勞煩大哥通報一聲。”正和覃大人商議西城水利的宋祁聽見安然來了,急忙出去,旁人都已在看,見她神色淡然,倒也沒不自在,便和她到了後院,自己休憩的小屋裡。待她擺好飯菜,才道:“下回不必送來,我儘量早些回去。”安然笑道:“怎麼?嫁了你便不許我四處走了呀。”宋祁見她說頑皮話,笑了笑:“是,不願讓別人多瞧你。”兩人相視笑笑,安然將菜擺到他面前:“快吃吧,別涼了。”宋祁吃了幾口,說道:“等回了京城,便有人伺候你,再不用親自下廚燒水,這些時日委屈你了。”安然默了默,淡笑:“一點也不委屈,如果是讓我給別人做飯菜,那確實是委屈的。”宋祁心中微動,也明瞭,自己是她的夫君,所以無論怎麼“伺候”,她心中都不會有怨言,反而是開心的事。吃過飯,就送她到府衙門口,門口的捕快見了,也嬉皮笑臉道:“嫂子走好。”等她一走,眾人便開起宋祁的玩笑來。平日裡他便有些嚴肅,今日不打趣打趣,那可就沒機會了。宋祁略覺尷尬,心裡倒是高興的。夜裡宋祁歸家晚,安然已經梳洗好,灶上還燒著水,只等他回來洗身後就可以睡了。宋祁洗淨後,和安然說了會話,也確實是累了。讓安然先上床,自己去吹滅燈。這裡不如在那大宅子裡常掛燈籠,巷子裡也沒光亮,屋裡便是全黑的。他習慣的抱著安然,身子軟暖,十分舒服。說了幾句,兩人便沉沉入睡。駱言又抱著被安素丟回巷子的東西一臉怏怏不樂的回了東郊宅子,剛進去,梅落便道“李爺找你”。他應了一聲,把東西給梅落:“有燒雞和蜜餞和果子,還有一包大補的藥材。”給了她,駱言就上樓去了,以往每次到了門口就能聽見樂響,如今悄然無聲,倒讓他不習慣。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能耐,能把李爺這頭牛勸的回頭是岸。他身為管家是不是太失敗了?腹誹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