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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行李箱籠統共有五六十抬,饒是護衛跟奴僕手腳麻溜都卸了半個時辰才全部抬進府中。回到府中,箱籠把內院的庭院裡擠的滿滿當當,姜嫿讓吳教頭領著護衛跟一路辛苦的奴僕去前院吃茶吃點心,喊明安,明成過去偏廳問話,連丫鬟都沒準許進去。進到偏廳,姜嫿賜兩個束腰雕花的繡墩給兩人坐下,溫聲道:“你們兩人一路辛苦了,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問過你們就去前院吃筵去吧。”明安明成道:“不知姑娘想問些什麼?”姜嫿笑道:“你們這一路上,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或者比較怪異的地方?” 兩個小廝都聰明伶俐的, 平日吩咐他們辦件事兒, 總能面面俱到, 不用囑咐上好幾道, 因此才得姜嫿看中,到京城也把兩人也帶上,往後應當會重用的。兩人聽聞大奶奶這問話, 仔細想過一遍,明安就道:“回稟大奶奶,這一路走來別的事情倒沒甚特別的, 只有在船上時,每日總會少些吃食,吳教頭還同奴才們抱怨過,說是不知道誰偷吃的。”他說的細緻:“每次船舶靠岸去買吃食回來, 總少上許多, 約莫是一個男子兩天的分量, 直到行至洛州換輜車繼續前行,這才好起來。”姜嫿心裡就有個大概, 船上少的那些乾糧應該就是從輜車上跳下去的少年偷去的, 行至洛州是陸地,他躲在輜車裡,平日不好下車,當初在船舶上偷拿不少吃食,躲在輜車這段日子靠那些吃食熬過來的,平日夜裡護衛們休息時, 他應當也能下來透透氣。這少年竟從蘇州搭他們的船和輜車一路來到京城?簡直是不可思議。再則,這少年當真眼熟的緊,姜嫿蹙眉沉思,兩小廝坐著不敢隨意張望,規規矩矩的。姜嫿就道:“這一路你們也辛苦了,先過去前院喝茶吃點心吧,一會兒用過筵席早些回去歇息。”兩人躬身退下,餘姜嫿一人坐在偏廳仔細思忖著,她肯定是見過這位少年的,不然不會有熟悉感覺。片刻後,她突然就想起了,三月初在蘇州時,去寺廟上香,回去的路上救過一名少年,少年滿身血跡,破衣爛衫,蓬頭垢面,隱約能見五官俊美,可不正是方才從輜車上跳下去的少年?姜嫿從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起身,面色沉沉,這少年當初在藥堂裡趟一個月傷勢才好起來,聽聞傷勢慘重,若是遲些送去藥堂裡,只怕早沒了氣兒,足足修養一月才告辭,還說他日定會報答姜嫿。自然了,這話不是少年親口同她說的,是兩名小廝帶回來的,哪兒想到這少年竟在蘇州躲了好幾個月,如今還跟著她的船與車偷來京城?為何偏偏這般小心?當初她可是給少年留下不少銀兩,隨隨便便都能夠來京城的,偏偏是以這樣東躲西藏的方式?她不知少年的身份,卻猜測他在躲著什麼人,能躲藏這般小心翼翼,只怕躲的人大有來頭或者勢力很大,她心裡揣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只能當做不知,若這少年真是大戶人家的,她住在京城,往後也會有所耳聞的。怕還真是什麼大戶人家的陰私事兒。想清楚,姜嫿出偏廳,只有翡翠阿大守在抱廈處,見到她才規規矩矩的道:“大奶奶,前院筵席已經開始,府中奴僕和護衛都在吃,大奶奶可要過去?”姜嫿搖頭:“不必,讓齊媽媽跟路管家照料著便是。”路管家正是齊媽媽當家的,齊媽媽一家老小跟來京城,都在府中做事兒,齊媽媽管著內院,她家當家的就管著前院事宜。庭院的箱籠不少,都搭上油布,入夜鎖上院門,不許人進進出出的,等著明日一早再整理這些行李。晚上用過飯食,姜嫿早早的歇息,她身上還痠軟著,昨兒那人不知哪兒來那麼大興致,折騰一晚上,也不嫌累人,她反正是受不住,往後不會讓他這樣胡來。姜嫿睡熟後,卻不知京城因她而起了多大的動盪。……從輜車上跳下去的少年出巷子後找了個乞丐堆躲起來,等到夜色,降臨,在乞丐堆裡昏昏欲睡的少年猛地驚醒過來,屈身彎腰從乞丐堆爬出來,裹緊身上單薄衣衫,矯健的拐進一條衚衕裡,連著七拐八拐繞道內城的一條主幹線再入青竹巷裡,這條巷子裡住的多是武將人家,守衛森嚴,大門戶都有人把守著。他在一掛著董府的牌匾下停住,那大宅門前有兩護衛把守,面容肅然,手握長矛,少年上前,兩人立即把人攔下,呵斥道:“退下!何人如此膽大,竟然擅長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家!”少年的身子似乎有些抖,從懷中摸出一枚滿是汙漬的玉佩來,遞給兩名護衛:啞聲道:“我要見董指揮使。”護衛喝斥道:“哪裡來的乞丐,還不趕緊滾開!”少年埋著頭,“你們將這玉佩遞給董乾坤,他自會出來見我!”兩護衛皺眉,又面面相覷,這少年瘦弱,個子卻很高,五官長的也是不錯,可身上髒亂,他們也摸不清少年來路,遲疑片刻,其中一人接過玉佩,囑咐另外一人將這少年好生看押起來,他轉身進府去通稟董大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