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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牙子的話,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綁走人,而且那是韓家,人牙子不會貿然惹禍。”阿卯低聲:“他們曾說,要將我賣去青樓的。”謝放一頓,眸光似有千萬道冷劍:“找死。”阿卯也覺得他們喪盡天良,心有後怕,可是看見謝放惱怒,她倒不怕了,想著想著,倒笑了笑,笑得滿足,什麼害怕,都沒了蹤影。“管家,你知道剛才他們說要去捉你時,我在想什麼麼?”“嗯?”“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出事,那我也不會活了。”謝放愣了愣,說道:“傻。”阿卯沒有做聲,只是捉著他的衣袖,跟他一起緩慢下山,她走得吃力,心底還是很愉悅的,她認真反駁道:“不傻。”說完,謝放停了下來。阿卯看著他,問道:“怎麼了?”謝放背身,以背相向:“我揹你。”他看得出來,阿卯是真的很高興,但他也聽得出來,她壓抑不住痛得發抖的聲音。阿卯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強。阿卯看著這寬實的背,怔然片刻,沒有拒絕。背很暖和,又壓得她傷口疼,但阿卯一點都不在乎。她想,如果下山後兩人要分開,那她寧可帶著一身傷,讓時間停止在這山中。到了山下,謝放沒有往韓府的方向走,而是往另外一條小路去。阿卯並不知道,因為太過疲累,已經睡著了。姑娘輕微的呼吸聲近在耳邊,隱隱撥出的熱氣輕撩在謝放的脖間。他走得不太慢,但很穩,怕顛醒她,可又想快點找到大夫,給她看看。&&&&&正是用午飯的時辰,秦遊從家裡趕到藥鋪的時候,站在裡院房門口的謝放衣服上都是血跡,看得他眼都直了:“你這是跟幾個人打起來了,竟然會受傷,傷得都進藥鋪了。”“不是我,是阿卯,這是她的血。”秦遊跳了起來:“阿卯竟然受這麼重的傷,她現在怎麼樣了?是誰傷的她?”謝放沒有答,只是說道:“你身上有沒有錢?”“當然有。”謝放笑道:“借我。”秦遊輕聲一笑,無奈地把錢袋拿了出來:“有借無還,也好幾百次了。”說完,他又道,“不過這錢,本來也是你的。”“不是我的,是你們秦家的。”“沒有你,秦家也不是現在的秦家。”謝放沒有繼續往下說,他說道:“你帶人去八里堡那座荒山上,順著山上西南方向,能找到兩個斷手斷腳的漢子,把他們捉回來帶到這,不要讓人看見。”“好。”秦遊又狐疑道,“那你問我借錢做什麼?”謝放輕鬆說道:“這是勞煩你回來的時候,幫我買身衣服。”“……你倒也是奇怪,為什麼不直接回韓家。”“回了韓府,我就不能這樣照顧阿卯,我不能將她置身在危險之中。所以我要先找到是誰要害她,才會讓她回去。”秦遊嘆道:“你這麼在意阿卯,就該將她先送走。我可以代你照顧她……你別誤會,我可沒有歪念頭。”謝放當然信他,他點點頭:“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會跟阿卯提。只是……她不會走的。”秦遊訝然:“這麼危險也不走?”“正是因為危險,所以她更不會一人離開。”秦遊明白但又不明白,只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他和阿卯的感情已堅如磐石,無人可移了。“還有一事,你回去後也跟你父親提提。”“謝大哥你說。”謝放默然片刻,才道:“十五年前的事,我會跟阿卯說。”秦遊一愣,突然就慌了:“謝大哥,不能告訴外人,哪怕是阿卯也不行。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可是……這太冒險了。我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這件事太過沉重,你有把握在她知道後,安然面對韓家人嗎?能像你這樣做得自然,不露餡嗎?”謝放也思慮過很多次這件事,但結論便是,可以,他相信阿卯能掩飾得天衣無縫。只是他也知道,一旦告訴了她,就等於是將阿卯完全拉進了這個棋局,不到棋局結束,兩人都無法離開。若中途棋局自炸,那他和她,也都無法逃離。可他也知道,知道真相後的阿卯,不會一人離開的。秦遊見他似下定了決心,更慌了神:“謝大哥,你真的不能這麼做。阿卯再怎麼好,也是個姑娘,你不怕嚇著她?別說她,就算是我,每次看見韓有功,都覺得心裡發毛,他的身上更是散發著血腥味,燻得我想吐,片刻都不想多待。”那種噁心的血腥味,謝放再清楚不過。甚至每次看見韓有功,他都覺得他的臉猙獰無比,如地獄惡鬼。“你先去山上捉人吧,我自有分寸。”秦遊勸阻不住,最後嘆了一口氣:“我信謝大哥你,可是,我不信你這次做的決定,是正確的。畢竟……這件事太過沉重,阿卯本不必承受,你何苦拉她入局。”入局?謝放想告訴秦遊,阿卯早就入局了。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不經意地進來,但她出現的意義不是在棋局中逗留,而是在最後,會將他也帶出棋局。秦遊走後,謝放又在房門口停了許久,直到聽見背後屋裡有姑娘清醒過來的動靜,才敲了敲門。“阿卯,是我。”☆、謝放敲門的時候, 阿卯正在穿衣服,上回挨的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