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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韓有功差點喪命一事, 府裡也沒了過年的氣氛,就連謝放原定要和阿卯出去看煙花的事,都耽擱了。不過韓有功解毒後, 人的確精神了些, 老太太也才有心思去讓廚房弄年夜飯。等年夜飯吃完,已經是戌時。韓有功夜裡去了琴姨娘那待著, 琴姨娘也不敢唸叨他了,說了些關心的話, 就要伺候他睡下。韓有功說道:“你去拿紙筆來。”“夜深了, 老爺這是費什麼神, 還要寫東西。”“我要留份遺囑。”琴姨娘一頓:“老爺大病已去,留什麼遺囑,晦氣。”“我怎會怕晦氣。”佛祖都奈何不了他, 更何況小小的晦氣。他天生命硬,什麼牛鬼蛇神都不懼怕。韓老爺冷笑,接過紙筆,一字一句寫著。琴姨娘沒有偷瞧, 埋頭在一旁揪帕子,想看,但還是忍住了。等了三刻, 他才終於停筆,直接拿了給她瞧。琴姨娘頗為意外,但又怕他反悔,忙拿了來瞧。這遺囑上說, 韓老爺身故後,將家財留給韓光,但需善待大夫人大少爺,還有姨娘們孩子們,否則族中長老有權管制這些家產,再重新均分。她心下歡喜,一頁一頁看著,全是對他們母子有利的,甚是欣喜,近來受的委屈也全都消失了。直到她看到最後一張,才頓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這……”韓老爺臉色淡漠,說道:“這個也照辦。”琴姨娘怔了怔,手不由抖了抖。只因這張遺囑上,提了一件事——待他歸去後,柳鶯要……陪葬。&&&&&韓家點再多燈火,都顯得陰冷,從韓家出來,阿卯竟覺外頭更暖和。她披著厚實披風,將小暖爐抱在懷中,時而瞧瞧旁邊的俊氣男子,問道:“你冷不冷,我的小爐子借你。”謝放笑笑:“不冷。”他的確不冷,跟阿卯一起,是不會冷的。阿卯去觸他的手,這一碰就道:“這樣冷,我的爐子借你抱抱。”謝放唯有接過,這小小爐子,像還有阿卯的體溫,連爐頂都是暖和的。“你說,到底是誰給韓老爺下的毒?”阿卯想不出誰會這麼痛恨韓老爺,“雖然府裡的人都很奇怪,心眼多,可是殺韓老爺這種事,他們應當不會做的。我起先懷疑二老爺,但想到二老爺好吃懶做,而且還有少爺們在,就覺得不可能。”“不是韓有煥。”謝放說道,“當年邵家的家產都被韓有功一人獨吞,可韓有煥從來都不提這件事,他更享受取之不竭的錢。韓有功經商有道,只要他一天不死,韓有煥就有用之不盡的錢,何必費心思去搶奪遲早會用完的家產。”“那到底會是誰。”謝放見她擰眉沉思,笑道:“別想了,還沒用飯,該餓了,想吃什麼?”“倒也沒特別想吃的,你想吃什麼?”“我也沒有特別想吃的。”兩個對吃都十分隨意的人,沒有去那熱鬧的酒樓,走著走著,見了個還未收攤的麵攤,沒有旁人,便過去點了兩碗麵。因位子是在巷子,風口被擋,兩人坐在裡面也不覺寒冷。反而因為不那樣熱鬧覺得舒服自在些,本就不是喜歡喧鬧的人,在這兒正正好。面還沒上來,謝放又去街道上的攤子上買了許多吃的回來,簡簡單單的一碗麵,也變得不簡單了。阿卯溫溫笑著,沒有怪他買這麼多要吃不完了。遠處炮仗聲已響,煙火沖天,映得這巷子都染了五彩光芒。阿卯往天穹看去,眼底也烙進了這光澤,在謝放眼中,明豔動人。兩人坐的位子不顯眼,但認得他們的人,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謝大哥?”用過年夜飯正和父親外遊的秦遊頓住步子,就要往那走。秦老爺沉聲:“你站住,是沒瞧見旁邊還有個姑娘麼?”秦遊說道:“看見了,那是阿卯,我也認得。”秦老爺朝那邊看著,不過是清冷的攤子簡陋的小桌,但卻讓他看出幾分溫情來。這樣毫無戒心不帶一根刺的謝放,他從來不曾見過。他的眼底滿含長者的溫和神色,說道:“哪裡又你這麼沒有眼見力的人,就讓他們兩人好好吃個團年飯吧。”秦遊不由笑笑:“爹,他們兩人整日都在一起,我大半年才能碰見他們一回。況且,上回喊人假扮富商,刺激韓光的事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我還想去問問。”“你謝大哥辦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有需要,會再來找我們。”秦老爺又道,“而且……在韓府的‘整日’,哪裡比得上外頭的‘片刻’,你怎會不懂?”秦遊微頓,似乎明白了父親勸阻的用意。他往那邊看了看,是啊,如此安和溫暖的氣氛,他過去實在是不合適。他釋懷道:“我明白了,走吧,爹,我們繼續看花燈去。”不知有友人路過的謝放和阿卯吃完麵,也一起去看煙火。冬夜寒冷,離開避風的巷子,兩人出來就覺得寒風刺骨。爐子裡的炭灰已經不熱了,阿卯搓了搓手,想把手藏在披風下。可見謝放也搓手,低眉想了想,伸手拉住他的手指,抬眼看他。姑娘的手指牽扯著他的尾指,尚能感覺到絲絲暖意。謝放朝她手掌輕滑,牽住她的手:“人多,怕你走丟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