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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我答應您。”☆、屋裡沒有點燈, 大暖爐在房屋中間燒著,韓老爺坐久了,還覺得有些熱。他輕叩手指, 在木桌上敲出聲聲沉悶聲響,許久才道:“你說, 她會把成兒藏在哪裡?”一直站在暗處的謝放說道:“官府那邊我已經讓人去告知一聲,今晚沒有人能離開橫州城。四姨娘的貼身丫鬟阿喜也不見了,或許是由她帶著成兒少爺藏著,若近日捉不到他們,便派人去阿喜的老家蹲守。一個小姑娘帶著個小少爺, 很難不惹人注意。”“呵,你忘了還有個姦夫。”謝放沒有為柳鶯辯駁,如果他證明了沒有姦夫,那韓老爺很容易就能想到那是有人將遺囑洩露,而不是柳鶯和男人私奔才離家的, 他說道:“四姨娘不自愛,虧得您對她這樣好。”韓老爺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忙將藥喝了,緩了幾口氣才道:“我如今懷疑,成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 抓回來定要滴血認親才行。”謝放對韓老爺的絕情早就不覺意外了,他告辭要出去,韓老爺卻將他留住了:“你今晚就守在這跟我說說話吧,這個家, 除了你,也沒個可以信的人了。”謝放應聲,收住了步子,只是已經半夜,韓老爺為什麼強撐虛弱的身體而不歇息,還要留他?他擰眉細想,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妙。韓老爺只怕是在柴房那佈下了陷阱,等著所謂的姦夫來救。撲空了他沒什麼可損失的,但萬一抓到了呢?謝放想到今夜看著柳鶯受刑的韓光,已然覺得他會踏入這陷阱之中,到時候就算他不揭露,韓光也會自投羅網。柳鶯為保全韓光,自毀名聲,可韓光行事衝動,只怕不會坐視不理而前來救人。“咳咳咳。”謝放急咳幾聲,引得韓老爺注意,謝放偏頭咳嗽起來,一會忍住,又禁不住咳嗽。韓老爺終於問道:“你這怕是也感染風邪了,一早就喊宋大夫過來瞧吧。”謝放見韓老爺這樣都不願讓他走,忽然覺得韓老爺只怕對他也起了疑心,至於是疑心姦夫,亦或疑心其他,他不知道,但韓老爺的確不似之前那樣信任他了。莫非懷疑下毒的是他?“謝老爺,許是吹了風,一時嗆著了。”謝放時而咳嗽幾聲,做著掩飾。他不得脫身,唯有希望韓光不要這樣衝動。突然,門外有下人敲門,急聲:“老爺,在柴房附近抓到一個人了。”韓老爺眼神一冷,沉聲問道:“是誰?”“是琴姨娘院子裡的小廝楊德!”來者實在讓人意外,韓老爺一頓,冷聲:“去將琴姨娘叫到我屋裡來。”下人去琴姨娘院子裡稟報時,琴姨娘怔了怔:“被抓得這樣快……”她心中苦澀,明白是韓有功設下了埋伏,守株待兔呢。而她就是那隻兔子,正好一頭撞上。韓光也沒料到小廝竟然這麼快就被抓住,他皺眉說道:“姨娘,楊德嘴巴緊,他不會亂說話的,您不要認便好。”“唉。”琴姨娘沒有多言,再牢的嘴,等性命受到威脅,也會被撬開,更何況只是個下人,還沒忠誠到那種地步吧。她勉強笑笑:“姨娘知道了,你回房吧,姨娘去去就回來。”韓光點點頭,在房裡坐了一會後,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琴姨娘不知他跟來,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想到韓有功那份遺囑,倒有些醒悟了——什麼寵愛,只是自私而已。他對柳鶯尚可做出那種事,那對她這個早已失寵的妾,更能下得去手吧。只是因為她有個好兒子,所以苟活到了今日。然而萬一真有什麼需要她去死的事,那韓有功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吧。覺悟得太晚,但琴姨娘卻覺釋懷,踏入那屋子的一瞬間,覺得韓家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人活著、開心便好。可似乎明白得太晚。韓老爺見她進來,立刻說道:“你認認這人,是不是你院子裡的?”琴姨娘看了一眼那快要被打死,面目全非的小廝,眼神劇烈地晃了晃:“是。”“他為什麼要去救柳鶯,你可知道?”琴姨娘嘆道:“妾身也不知道,這兩日發生了這麼多事……妾身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疲憊得很。”韓老爺冷笑:“我將這個家交給你打理,可看起來你完全沒有辦法做好。無論是我被投毒的事,還是柳鶯出逃的事,你還有什麼臉來見我?”話音涼薄,涼進琴姨娘的心底。她想起這個男人,當初抬她進門做妾,也是百般疼愛的,她很快就有了身孕,結果懷孕後,她總是孕吐,吃幾口東西就難受。而那時他的神情,是止不住的嫌惡。再後來她的身形愈發臃腫難看,生下孩子後,他幾乎不怎麼來她的院子。直至冷待至今。琴姨娘覺得自己跟柳鶯的下場遲早都一樣,她該可憐的是自己。“是妾身的錯。”琴姨娘說道,“這小廝可有道出原因?”她看看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廝,模樣太慘,她有些看不下去。可想到兒子,她還是忍住了求情的衝動。韓老爺字字道:“他說,他是受你指使去放跑柳鶯的。”琴姨娘微驚,那本來垂死的小廝不知怎的有了氣力,嘶聲:“我沒有說!”他看著琴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