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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喬家村到渠山的義莊,要走半個小時。原本常年沒有什麼行人走的路,已經很難辨別出山路了,但最近來的驢友多,路又被重新踩了出來。如果不是這兩天天氣不好,這會大概就能在路上碰見人了。渠山的義莊是民國時期所建,民國戰亂,多災多難,常有從北邊逃往南方的異鄉人客死附近,於是有位善人拿了錢,捐了地,建了個義莊,或停放附近喬家村人,或停放暫時無人認領還鄉的異鄉人棺柩。戰亂停止後,過路的人幾乎沒了,加之原本一直捐贈財物維繫義莊運作的人也離世,義莊也就廢了。荒廢至今,破爛不堪,外圍的牆都已經坍塌,門匾寫的“義莊”大字,也被鼠類啃噬了大半。走進裡面,一片荒蕪,有小動物飛快逃竄,除此之外,異常清冷幽靜。南星和邱辭常去古墓,氣氛比這裡詭異得多,並沒有不適感。風聲在耳,就是風聲。窸窣聲響,也不過是小動物。就算是真有鬼怪,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詭異的氣氛在他們面前,完全敗陣,沒有一點作用。兩人走進大廳,看見地上還有一堆火,火堆應該燒了很久,因為旁邊積攢了許多木柴燒燼的白灰。她想起發帖人說的情況,這堆篝火,大概就是那天那些人生起的,但這都過了好幾天,火還沒滅,那絕不可能是當時留下的。在他們走後,有人在繼續給火堆添柴。她轉身往後院走,按照那些驢友描述的路線走。走到後院,果然看見十幾副棺木擺放在野草萋萋的院子裡。沒有月光,快要完全黯淡的天色下,黑色棺木更添了幾分詭秘。棺木上了釘子,說明裡面是有人的。或許是一直無人認領的異鄉人,或許是本就無家可歸的人。當時幾近國破家亡,什麼樣身份的異鄉人都有。邱辭忽然低頭輕聲:“它又出現了。”南星也察覺到了,她沒有立刻回頭,看了一會這些棺木,覺察到它已經在廊道那飄了會,猛然轉身往那跑。跑進廊道,她赫然看見一隻沒有臉的昏黃紙糊人。那紙糊人似乎被她嚇了一跳,回頭就要跑。但它轉身要逃的方向,卻跳出一沓黑白紙,迅速疊成牆壁,擋住它的退路。它要翻欄逃走,忽然看見兩條大魚橫掃尾巴,一尾巴將它拍迴廊道上。等它再要逃跑,南星和邱辭已經追到,被紅線纏裹,裹成了顆粽子。南星正以為將它制服,突然感覺壓著它的手掌灼熱,像是被火燙著。同樣覺察到突如其來的熾熱的邱辭立即抓了她的手腕挪開,只見紙糊人的心口已經燃起火焰,南星的手也被灼傷了。紙糊人趁他們不備,瞬間起身,再次飛向外面。不等陰陽兩魚攔截,就見一隻龜殼敲來,狠狠撞在它的心口。紙糊人被打得不輕,差點跪地。“哈,抓到了!”從雜草叢中傳來的聲音耳熟,跳出來的人更加眼熟。葛大仙。他根本就沒有走,一直在隱匿氣息,想做黃雀,吃了蟬和螳螂。葛大仙迅速過來,把紙糊人擒住,朝要過來的邱辭和南星抬手阻攔,說:“誒,它是我抓的,你們可不能搶。”邱辭嘆氣:“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葛大仙輕笑:“兵不厭詐,年輕人,學著點。”他以為就這麼得手了,心裡正得意,突然看見南星飛快跑來,像是要搶。他一驚,但南星的速度奇快,快得像鬼魅,一掌就劈中他的腦袋,痛得他差點被劈暈,手也不自覺鬆開。葛大仙還沒吃驚完,又見南星拾起他落在地上的龜殼,又朝他砸來,再次砸中腦袋。“你、你——”不等他怒斥兩句,又一次看見她拾起地上石頭,一手抓了一把,嚇得他拔腿就跑。再不跑,他只怕要被打死了。南星追到大門口,一直看著葛大仙抱頭逃跑,跑到很遠都沒敢回頭。她這才放下石頭,拍拍兩手回去。邱辭……肅然起敬。南星不是一般人,大概是超新星。他看著她的手,剛才燒傷了,應該很疼,但她臉上一點痛色都沒有。但她應該不是不疼,因為她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似乎只是因為能忍。邱辭沒有帶創傷藥,因為他同樣也是個能忍的人。被兩條魚和一堆紙壓制的紙糊人沒有逃走的機會,看著南星和邱辭靠近,胸口的火光明明滅滅,連氣息都弱了很多。“要消失了?”邱辭看著它的模樣,發現它頭頂上有根頭髮,不,不是頭髮,是一根線。如果將線提起來……他忽然覺得像一種東西,“燈籠?”“燈籠?”南星聞聲看去,的確是像燈籠,還是個人形燈籠。燈籠在邱辭手裡晃著,胸口的火光透過已經變黃的紙,映照著地上。南星突然想到那一直生著火的火堆。還有那個靈異帖子。她立刻回到大廳,拿起一支火棍,走到燈籠面前,找了找,果然從燈籠一側找到了個小口。她小心將火探入,在裡面發現了兩根棍子,棍子支撐著一個煤油碟子,燈芯的火很弱,似乎快要燃燼。她點燃燈芯,火光一旺盛,燈籠的氣息也不再薄弱,猶如雨後冒芽的植被,生機勃勃。南星收走火把,說:“你認不認識喬念?”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