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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源覺得自己要死了,被打擊死的。他無奈問:“那為什麼你當時不戳穿我?”南星說:“你同時做幾個人的中介,並沒有礙著我什麼事。”馮源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沒想到什麼都知道,她才是擁有上帝視角的人吧。他只好老老實實承認,說:“是,你猜對了。喬浪拜託了我們所裡,人都是我們找的。”他又訴苦說,“因為韓婆子的事,差點毀了我金牌中介人的榮譽。”他叨叨唸著,南星難得耐心等他吐完苦水才再次開口:“我要石八樓的資料。”馮源為難了,說:“這麼做是不道德的。”“馮源。”南星默了默,眉眼低垂,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他大概是我認識的人,我必須找到他。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知道我所經歷過的事。我必須找到他……”馮源就沒見過南星這麼說過話,竟然還會談及往事了。他聽著都覺心酸,這麼堅強的一個姑娘,他也很想幫她。他忍不住酸了鼻子,說:“可是不行,我是個有職業操守的人。”“哦。”南星瞬間收了低音,眉眼也跟著抬起,“我要換中介。”剛才還心酸心疼的馮源氣得跳了起來,戲精啊這是!他氣道:“換吧!我也不能出賣客戶的資料。”南星不再問了,雖然她欣賞馮源的職業道德,但——此刻很嫌棄。“你走吧。”馮源回過神來,頓了頓問:“你真的要換了我?”南星沉默良久,說:“三天內我要接到任務。”言下之意就是不換。馮源聽出來了,他知道南星不是壞人,也沒打壞主意,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業操守,職業道德。本來他還氣南星威逼利誘,現在不氣了,他小聲說:“抱歉,南星小姐。”說完馮源就戴上帽子提著公文袋走了,努力給南星找任務去。他忽然覺得公文袋微震,像有東西趴在了上面。低頭看去,什麼也沒有。他皺了皺眉,難道是他的錯覺?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巷子裡,七八張紙朝陶家店飛來,緩緩落在南星手上。吸了公文袋裡各種資料上面墨汁的白紙化開肚子裡的濃墨,墨汁漸漸變成小字,一份完整的資料出現了。南星一一翻看,找到了石八樓的資料。南星看完後,將紙燒燼。紙一化,墨汁揮發空中,又重新回到了馮源已經變成白紙的各種資料上。神不知,鬼不覺。&&&&&處理完祖父後事的喬浪出現在了一家酒店樓下,進了電梯後,摁了52層。下了電梯,他直接拐角往一間客房走。走到門口,敲敲房門。一會就有人開門。喬浪見了來人,說:“黎先生。”開門的是黎遠,側身要讓他進來,喬浪說:“家裡剛有人過世,我就不進去了,黎先生見諒。”他將手裡的公文袋遞給他,說,“這是您要的資料。”“謝謝。”黎遠又說,“你再多放兩天假,不急。”喬浪說:“祖父是高壽過世,沒有受病痛折磨,也沒有憾事,家裡人情緒尚穩,我明天就上班。”黎遠沒有多勸,點點頭。等他關上房門,回到屋裡,說:“資料拿到了。”窗邊那早就坐了一個人。邱辭從高達五十二層的房間往外面看,可以看到對面已經亮燈的東方明珠塔。上海的標誌,獨一無二。他喜歡外面滿是燈盞的景色。聽見資料到了,他伸手接過,翻看起來。黎遠問:“為什麼要替她拿石八樓的資料?”邱辭也不知道。大概是好奇,大概是。又或者是,看見南星那麼在意石八樓的事,他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黎遠忽然有些明白,說:“你關心她,還喜歡她。”邱辭微頓:“關心是有,喜歡倒是……沒有。”黎遠微微笑了笑,看破不點破,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成個家,安定下來吧。”邱辭笑笑算是回應,拿了資料就往外面走,恰好此時黎遠的手機響起,是特定的鈴聲,為了某個人特意設的鈴聲。邱辭邊走邊笑:“嫂子來了,不打攪你們了。”開啟門,門口果然站了個人。邱辭行了紳士禮,字正腔圓說:“嫂子好。”正在門口低頭點著左腳腳尖,覺得無聊的林曼風聞聲一頓,抬頭看見黎遠在後面,當即投訴說:“你弟又亂喊。”黎遠一笑,握了她的手拉進來,就朝邱辭說“回見”,將門關上了。門關得太快,簡直沒有一點要挽留的意思。就這麼被拋棄的邱辭笑笑嘆口氣,拿著手裡的資料準備去找南星。&&&&&坐了三個小時計程車的南星找到了明珠小區,也找到了11棟樓。她進了電梯摁下7樓,不知道等會石八樓看見自己,會不會驚訝。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家裡又有什麼人。硃砂筆……硃砂筆到底是誰給他的。纏在南星心頭的幾個疑惑,始終解不開。電梯在七樓停下了。南星走出電梯,一層六戶。她找到門牌號,摁響了門鈴。開門的是個中年婦人,隔著防盜門打量了南星幾眼,問:“你找誰?”南星說:“我找石先生。”婦人皺眉說:“這裡沒有石先生。”“石八樓,石先生。”“這裡是七樓,不是十八樓,也沒有什麼石先生。”婦人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