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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了老賀手裡,錢老闆沒再拿回來,他哼著曲子烤著肉,說:“這寶珠山邪門啊。”邱辭笑問:“錢老闆是指金王的事?可都說金王在三寶山,但用風水來說,那裡不是葬人的好地方。”錢老闆說:“你倒是懂,那裡確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我倒是聽過一些事,那金王想葬在龍王山,也就是這河流的上游,從寶珠山出去就能看見,那裡有兩座山。都是龍脈,不過一座似龍,一座似蛇,龍山可利子孫後代,蛇山卻會亡國滅家,不懂行的人很容易混淆,還以為那是雙龍戲珠。”南星默默聽著,這句話沒有說錯。“傳聞啊,金王找到兩座山後,欣喜若狂,可是還沒來得及安葬,就地震了,活活埋在了這附近,運來的寶藏也全都一起被掩埋,根本沒有好好享用,導致金王心有怨念,於是詛咒一切靠近他寶藏的人。”阿蛋問:“所以寶珠山下面可能埋了很多寶貝?”老賀慣例拆錢老闆的場,說:“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有,那以前掘地三尺的淘金客早該找到了,那秦始皇的地宮都被耕地的農民找著了,更何況一個突然就被地龍吞了的金王。”阿蛋回過神來:“也對……”“嘿,老賀,我說你這人懂不懂什麼叫氣氛?大半夜的不講鬼故事難道要講笑話聽嗎?這一群小年輕聽得正開心,你非要打我臉。”錢老闆罵著老賀,突然有大風從山中刮來,刮出嗚呼叫聲,像有無數的人在低聲哭泣,一時俱靜。邱辭烤好一串肉,走到南星旁邊坐下遞給她:“跟蹤狂又來了。”南星微頓,沒接:“我不吃肉。”邱辭有些吃驚:“不吃?肉這麼好吃竟然不吃。”他深表遺憾,只能自己把這串肉給吃了,“我聽說最近這裡發生了一件命案,你既然不是淘金客,又不像是驢友,難道是警察?”南星偏頭盯著吃得正好的邱辭,狐疑說:“這樁案子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對外透露過,你怎麼知道有命案?”“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邱辭輕易化解了她的問話,繼續說,“而且我在這裡待了半天,跟老賀他們閒聊也能知道一星半點。可要是換做你肯定不行,畢竟你是個悶葫蘆。”南星看了看他,邱辭已經湊近了些,幾乎貼在她的臉頰旁,如果不是他立刻開口說了話,南星已經把他的腦袋給擰了。“早上我從三寶山下來時,看見有人鬼鬼祟祟摸上了山,他在跟蹤你。巧的是,剛才跟蹤你的人,也是他。”南星看向坐在篝火對面的少年,阿蛋還在狼吞虎嚥,吃著沒有烤熟的青菜。邱辭笑笑,又回去拿酒了,這一去他也沒再回來,他怕那個悶葫蘆姑娘真覺得自己在暗戀她。錢老闆的餘糧不多,大夥吃得又快又兇,很快就把錢老闆的庫存吃了個乾淨。篝火漸漸熄滅,大家也各自回屋去睡覺。南星正要回屋,孫方已經走了過來,低聲問:“阿媛的事還要多久?”“遲則三天。”快則,或許是明天。孫方紅著眼點頭,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僵硬著喉嚨說:“如果你是在騙我,我會殺了你。”聲音陰沉冷血,沒有一點感情在裡面。南星不怪他,但也不能苟同他的做法。寬敞的營地點亮了燭火,一盞、兩盞……在微微山風中,晃動著,威懾著想要下山覓食的深山獸類。晨曦未至,此起彼落的呼嚕聲中,南星已經從窗戶出來。她特地看了看邱辭的屋子,沒有動靜,這才朝昨天白紙尋到的蛇山走去。陶老闆說過,邱辭要找的是齊明刀主人的下落,那他要找的和自己要找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地方。在他進入她的目的地之前,一定要找到和孫媛有聯絡的古物,否則容易生變,就棘手了。邱辭屋裡的燭火通明,映照著簡陋木屋裡的一切。卻沒有人影,因為裡面沒有人在。 饕餮酒盞(八)寶珠山外,似龍似蛇的山奔河蜿蜒,在朝陽隱隱乍現下,氣勢奔騰。南星又回到了昨天白紙消失的地方,她俯身蹲下,五指摁在這青草地上。“砰——砰——”掌心隨著充滿生機的地下而跳動,似活人心臟,砰、砰。這下面有生命。不是人,不是獸,也不是鬼怪,而是深埋地底的古物。它們有命,卻沒有多少人能感知到它們活著的氣息。有命的古董,才能夠活到離開地底的那一日,或者被考古家挖掘,或者被盜墓賊挖走,又或者是被無意闖入的人發現。在時間的浩瀚長河中死去的古董,也化成了黃泥紅土,徹底消失。遊覽博物館,總覺得陳列的古物生動似活物,不是沒有緣故的。南星拍拍手上的泥,又抽出一張黑紙點燃,火光滅盡,褪了黑色,又出來一張白紙。白紙觸地,兩角成腳,走在這滿是寒露的雜草叢中。它左右晃著“腦袋”前行,撥開的草彼此摩擦,窸窣作響,像是白紙在咿呀說話。南星見它一會往左瞧一會往右看,低眉想了想,問:“是不是偽裝的路口很多?”“咿咿呀呀,咿呀——”“沒有路口?”南星皺眉。白紙沾了露水,“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軟,終於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