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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默默擦乾身上的治療液,套上病號服,跟著黎珮祈雲走出病房。黎珮祈雲推開隔壁病房的門,原本背對大門站著的兩人都立刻回身,正是維伊和一臉蒼白的阿敏。兩人站在病床前,擋住了床上大半的情形,但阿瑞斯依舊看到了一節細瘦的手腕——人類的手腕。他大步走上前,維伊和阿敏向兩邊讓開,阿瑞斯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病人。那是一名閉著眼睛的年輕人,穿一身治療服,靜靜躺在雪白的床單上,一頭微有些蓬亂的淺茶色短髮散開在枕頭上,淺色的髮絲襯得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年輕人形銷骨立,身上幾乎沒有一點肉,彷彿只是一具包著面板的骨架。如此瘦弱的身軀映著滿身的導管線纜,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生命氣息。阿瑞斯盯著那青年半晌,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禁閉上了雙眼。“你們……何苦騙我……”他的聲音低沉暗啞,還帶了些鼻音。幼崽只有三歲多,就算精神力能夠在這麼早就覺醒,那也應該會變成一個三歲大的小娃娃。雖然從沒人見過三歲大的娃娃長什麼樣,但阿瑞斯知道,至少不會比他六歲覺醒後的小身板還大。雖然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瘦弱得一把就能提起來,但怎麼也該有十六七歲的年紀了。黎珮祈雲皺眉道:“你不是在找他?我們在簡家外面的樹林發現你的時候,這孩子就在你懷裡,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護著他才受那麼重的傷。”他當時還在憤恨,如果不是多了這麼個拖油瓶,憑阿瑞斯的能力又怎麼會重傷瀕死!阿瑞斯愣住:“他……在我懷裡?”“是啊,在你懷裡。”黎珮祈雲心裡發堵,“全身一絲丨不掛,但也一點傷都沒有,你可放心吧。”“殿下。”阿敏虛弱的聲音響起,她伸手遞上來一樣東西。那是一枚腕錶的錶盤,阿瑞斯認出這正是幼崽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塊腕錶手環。阿敏說:“這是我醒來後在你和……他身邊發現的,錶帶都被震散了,成了碎片。”阿瑞斯拾起錶盤,攥進手心。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頭白髮卻面容冷厲的年輕主治醫師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病房中的眾人,目光停留在阿瑞斯身上半晌,開口道:“除了殿下,其他人都出去。”他的聲音有些金屬質感,顯得更加不近人情。“阿瑞斯的傷還沒有……”黎珮祈雲不滿。“傷沒好就破壞治療艙跑出來,活該受著。”年輕醫師面無表情,“為治療艙的安全考慮,他以後就這樣在外面養著吧。”話音落,又加了一句:“還不出去!”阿敏拉了自家三哥一下,三人一起退出了病房,還沒忘將門關好。“齊維。”阿瑞斯輕喚,“你來了。”年輕醫師正是莫老的嫡傳親孫,齊維。他聞言轉向阿瑞斯,仍舊面無表情:“我來也不會給你開新的治療艙,你就等著留疤吧,好讓你長點記性。”阿瑞斯不以為意,只低頭看向病床上的年輕人,問:“他……”“他就是薛定諤。”齊維回答,“祖父把他的基因測序傳給我了,我可以確定這就是那隻幼崽。他應該是在戰鬥中強行覺醒,至於期間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我無法確定,總之結果就是這樣。他覺醒過早、過快,身體十分虛弱,精神力也只有丁級,基本只能算個普通人。”說完,他轉眼看向阿瑞斯,補充道:“所幸並不致命,最遲明早也就醒了。”“普通人?”阿瑞斯卻似乎並沒有被安慰,“丁級精神力?”“所以短時間內你不用擔心他會暴露。”齊維平靜道,“但我猜測他也會少很多以前有過的能力。”“以前……”阿瑞斯說不下去,咬著牙,臉色十分難看。齊維不理解:“這樣不好嗎?你也認為但凡是聖靈族就應該被推向前線?”阿瑞斯搖搖頭,卻並沒有回答,只是在病床邊坐下,抓起著年輕人的手掌,摩挲著明顯的骨節,眼中一片痛惜:你……還在嗎?我為什麼總是保護不好你?旁邊傳來一聲冷笑,齊維道:“你也不用這樣,等他的精神力完全恢復,很可能會二次覺醒。那時候他就會如你所願變成一個真正強大的聖靈族人,然後你就可以帶他去前線拼命了。”阿瑞斯恍若未聞。這時有護士在病房外敲門道:“齊醫師,簡家少爺醒了,也鬧著要從治療艙出來。”“簡培行也在這裡?!”阿瑞斯目光如刀,刺向齊維。齊維點頭:“我猜簡家人帶侍衛圍攻你應該另有隱情,但現場沒有一人測出幽靈寄生,周圍探測過,也沒有幽靈氣息的殘留。醒來的侍衛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你的戰使不肯開口,所以其實這家醫院的其他病人已經被全部疏散了,你們在這裡說是養傷,卻也受到看管。”阿瑞斯沉吟:“倒是沒有聽說聖靈族可以淨化幽靈卻不傷人……”齊維冰冷道:“那是因為聖靈族滅族時,我們的敵人還大多是蟲族寄生體,誰管它們死活。”等阿瑞斯跟著齊維來到簡培行的病房時,四肢只剩下一隻左手的簡培行還在治療艙裡掙扎,艙中沒有植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