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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還想著和好?……這一次吵架,局勢似乎比之前還要僵。湯子期乾脆搬去了季峰那裡,把陳珞也叫上了。反正他這別墅面積大,二樓三樓加起來十幾個房間,多住幾號人也住得下。幾人天天唱歌喝酒,醉生夢死,連著幾天,幾乎門都沒出。梁靳棠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風聲,這天開著他那輛大吉就殺上了門。他在外面拍,不急不緩,說,季峰,我知道你們幾個在裡面,麻溜兒的,快給我開門。梁靳棠雖然也是這圈裡的,性格比較穩,從來不跟他們瞎鬧騰,平時不准他們帶湯子期這個繼妹瞎混,何況這都幾天了啊,吃喝拉撒都沒出門,屋子一堆的垃圾。這要開門,被他看到,季峰這個東道主第一個就得遭遇。梁靳棠那脾氣,還不分分鐘揭下他一層皮。大難臨頭,韋昔也不玩了,兩人急得團團轉,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裡亂竄。梁靳棠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屋外繼續響起:“給你們十秒鐘,再不開門,我就直接踹了。你們好好想想,這破門能不能經得起我兩三腳的?”韋昔一個激靈,忙不迭喊著“稍等”、“別啊”,撲到門口就去開口,差點摔了個狗啃泥,還是季峰扶起他,拍了拍他肩膀給他點兒膽氣,自己去開了門:“稀客啊。”梁靳棠面無表情地踱步進來:“開得挺及時的。”傻子都聽得出他這話裡的諷刺,季峰心寬,當沒聽見,低頭輕嗽一聲,回頭招呼湯子期和陳珞:“你們棠哥來了,趕緊的,好茶上啊。”韋昔一疊聲,搶入了廚房。就湯子期還像失了魂似的攤在沙發裡。梁靳棠對旁邊都是冷著臉不大耐煩的模樣,在她面前卻很少發火,輕聲細語地勸:“不就是一個男人?”湯子期瞪他:“你管我?誰說我是為了他?”梁靳棠樂了,心道,不為他你這副樣子給誰看?“別醉生夢死了,走,帶你出去兜兜風。”“不去!”她還犟呢。“你以為還由得你?”梁靳棠二話不說,給她套了條外套就拎出了門。兩人往三環繞,開著開著就到了西郊山腳下,又兜了一圈開了回去。梁靳棠直接把車停在一家鋼鐵冶煉廠門口,過來給她開車門,催她下去:“別杵著了,下來走走,人都要發黴了。”湯子期不情不願地被他拖下來。兩人沿著街道走了段路,湯子期還是無精打采。梁靳棠側頭看她,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看著還有些油膩。他真是受不了了:“你有多久沒洗過頭了?”湯子期搖頭。“一直沒洗過?”“不記得了。”她糾正。梁靳棠把她拖進了路邊一家理髮店。理髮店老闆是個年月四旬的女人,和他認識。屁股大點的地方,想不到手藝還可以,洗個頭都那麼舒服。湯子期躺著的時候想,躺著躺著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聽到這二人交談:“女朋友啊?”老闆娘促狹的聲音。“朋友。”他們像是忘年交,語氣很熟絡,梁靳棠也不拿她當外人,自己拿一根菸,還遞給她一根。她搖頭:“給你女朋友……不,紅顏知己,洗頭呢。”“真就朋友,好朋友。”“瞧出來了,人家對你沒意思。”“你這人——”“我這人就是直接,哈哈。”老闆娘爽朗的笑聲。……湯子期醒來時,夕陽已經開始落了。望著空空蕩蕩的理髮店,她人有些呆,後知後覺回頭:“老闆娘,梁靳棠呢?”老闆娘忙著彎腰整理梳子:“早走了。”“往哪兒去了啊?”“他們辦公區的主樓就在前面,剛剛有同事打給他,讓他去遞一份檔案。你從這兒走,往前……”老闆娘熱情地把她帶出去,在路口給她指引。她忙不迭說“謝謝”,也顧不得吹乾頭髮就追了上去。趕到的時候,湯子期人都有些傻眼。大老遠的銀杏樹下,梁靳棠和一人對峙著,太遠了聽不清,兩人面上還帶著笑,可□□味隔著老遠都能嗅出來。那不是俞北平還有誰?湯子期一時僵住了步子,不知道該不該過去。過了會兒,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梁靳棠的臉沉了下來。湯子期真怕他一時衝動給俞北平一拳,再顧不得其他,飛一般衝了過去,攔在了兩人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啊。”她一出現,兩人都是愕然。像是有默契似的,誰都不再開口。湯子期尷尬地站在原地。“走吧。”梁靳棠拉她。湯子期被動地被拉走,心裡一團亂麻。俞北平沒有追,只是在她身後說:“子期,你真的要和他走嗎?”湯子期的腳步像是被膠住。梁靳棠低頭看她一眼,又看了眼俞北平,哂笑,鬆開了手,轉身大步離開。“我在停車的地方等你。”湯子期一震,朝他的背影望了望。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直率得很,任何事都不拖泥帶水。她愣神的功夫,俞北平已經到了近前。他也沒說別的,開門見山:“回家吧。杭薇的事情,我可以解釋。如果你想知道,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不是有難言之隱嗎?”湯子期不置可否。誰都聽得出她語氣裡那點兒諷刺。俞北平沒反駁,只是波瀾不驚地說:“我有個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