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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子期忍不住大聲笑出來。笑得清越大方,銀鈴般動聽。兩人站在大門口暢談,彼此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尺,不用細看都知道關係親密,落在旁人眼裡,簡直和情侶沒有兩樣。俞北平從大門裡出來,一張臉鐵青鐵青。他不動聲色望著他們,不發一言,直到湯子期和梁靳棠說夠了,慢悠悠轉回來。她的腳步停住了,表情也慢慢收了起來。“怎麼了?”梁靳棠見她神色有異,順著她目光望的地方望去。兩個男人,眼神就這麼在半空中交匯了。那一瞬間,誰都沒有說話。嚴格說起來,梁靳棠和俞北平不算很熟,最近在一個災區,打交道的時間才多起來。兩人都不是笨的,對方那點心思看一眼就清楚。相比於梁靳棠的淡然自若,俞北平就顯得不大自在了。情感上的底氣,那是不能裝的。雖然他笑容平和,乍一眼望去鎮定從容得很,可是,他垂在身側暗暗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梁靳棠毫不懷疑,要是這會兒就他們兩個人在,他肯定會衝過來暴揍他一頓。氣氛在這一刻,詭異地安靜下來。站兩人中間的湯子期卻一派淡漠,好像壓根感受不到這種低氣壓,頗有些對他哀莫大於心死的味道。俞北平說:“湯子期,過來。”湯子期還是怕他的,想要出去,被梁靳棠長臂一伸就攔住了。梁靳棠道:“嘛去?”湯子期抬頭看他。他臉色冷漠,一瞬不瞬看著俞北平,很明顯在給她撐場面。 湯稚暉“子期, 過來, 我有話跟你說。”俞北平在對面說。礙著梁靳棠在場,他的表情算不上多麼嚴厲,多少還給她留了點臉面。當然,他這人也很少疾言厲色, 嚴厲都在骨子裡,典型的不怒自威型的人物。他在她這兒積威頗深,湯子期雖然表面上滿不在乎, 心裡卻在打鼓, 指令碼能往他那邊挪,可腦子一轉,又想起他跟杭薇那事兒,又不對付起來,梗著脖子沒應。梁靳棠側頭看她一眼, 笑道:“沒錯, 就是這樣,別他說什麼你都聽。夫妻是平等的,他以為他是誰啊。你要不合意,就跟他離婚。”湯子期還沒應,俞北平就哂了一聲:“離婚?我不同意, 這軍婚還能離?這倒是稀了奇了,今兒個第一次聽說。”梁靳棠說:“不合意當然要離了,至於怎麼離,就不勞您費心了。”俞北平這麼能忍的, 都忍不住被他氣笑。他自己的妻子,離婚還沒他的事兒?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樣的。不過,看湯子期那樣,他也不打算再糾纏了。臨走前,俞北平還多看了她一眼,看得湯子期一個瑟縮,躲在了梁靳棠身後。有點未消的餘怒,也有些害怕,更有點失落,怕他一怒之下轉身就走。總之心情複雜,五味雜陳。遲鈍下,她就本能地學鴕鳥,把自己縮起來。不去看他。俞北平都要走了,後來還是折返,朝他們走過來。梁靳棠眯起眼睛,腳步沒動。距離拉近到兩米左右的時候,俞北平才停下。他的目光沒看梁靳棠,緩慢落到他身後的湯子期身上:“想清楚了,就回家。外面那些人,表面上對你好,心裡啊,指不定打著什麼壞主意呢。”俞北平的表情柔緩下來:“小笨蛋。”這一次,他真的轉身走了。湯子期下意識抬起頭,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有些悵然若失。……過兩天回海淀那邊,梁靳棠送的她。何舒青當面沒說什麼,可梁靳棠一走,她就把她拉到了一邊:“怎麼了,這是?”湯子期當聽不懂,到盥洗池前掰菜葉子:“什麼怎麼了?”“別跟我裝傻,小六呢?”“不知道。”她狠狠扯下一片菜葉子,扔到盥洗池裡。“吵架了?”何舒青問。湯子期不回答,只是狠狠□□著手裡的包菜。何舒青看著來氣,又是恨鐵不成鋼:“好好的,怎麼就吵架了?是不是你跟他耍小性子了?”“您問都不問,就是我的問題了?”湯子期白她一眼。這是親媽嗎?“那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了。”湯子期心裡煩:“你問他去!”門鈴這會兒響了。何舒青放下東西去開門,門開那一刻還怔了一下,隨即面露驚喜,把人迎進來:“過來怎麼不告訴媽一聲?好給你多做兩個菜啊。”“不用麻煩了,媽做的菜,怎麼樣都好吃。”聲音謙遜溫和。湯子期一愣,馬上轉過了頭,果然和俞北平打了個照面。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裡面半高領的白毛衣,外面一件淺藍色的水洗夾克,下面還搭了條收腳西褲,瞧著挺休閒的。她撇撇嘴,收回目光。俞北平也沒在意,回頭和何舒青聊。“工作辛苦嗎?”“還成,最近不算很忙。”“聽說你過兩天要調去蓉城,那不是和子期一個地兒了?倒是方便。”何舒青不經意提了一嘴。湯子期聽一愕,心裡泛起那麼點兒漣漪。她沒回頭,不過悄悄豎起了耳朵。何舒青說:“我這個女兒不懂事,總愛刷小性子,你多擔待些。”俞北平笑著說:“工作原因,總免不了忽視她。我有些方面也做的不是很好。”湯子期在心裡呵呵,也就在外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