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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死了嗎?蛙君?”沈約難以置信地問道。“呱,若是說死了,便算死了,但六仙乃是地仙呱,地仙壽五千呱,三魂七魄,肉身皆可分離,呱,小生用道法曾感應過他們,魂魄尚在,被囚禁在了一處,不算死了呱。”蛙君敲了敲菸斗。龍君看沈約眼底滿是疑惑,便接上話茬,說道:“這乃是有大法力的人把五仙的魂魄抽出困在一處地方,然後,這些肉體失去了魂魄主持,便成了現在的模樣。”他有些愁緒地望著沈約,輕聲說道:“世人皆是謂仙,殊不知其中多有分別,如我,如蛙君俱是天生神明,壽元無盡,得享自由。而如同你們道人修真,修得與天合道,長生久視,只是七情稀薄,是為散仙。而妖物以妖法成仙,因妖法有缺,成就的那是地仙,地仙壽五千,但卻自由許多。”蛙君點了點頭說道:“呱,正是如此,我與北川六仙比鄰,故而關係尚好,只不過,礙於人間之事,不可隨意出手,只能幫他們儲存著這些肉身,待得有朝一日,他們脫困而出,還有轉機,呱。”沈約望向其餘的屍首,不解地問道:“那,那這些人又是何人?”蛙君睜開眼,笑呵呵地說道:“呱,他們啊,小主不是曾問小生,梁氏與李氏有何恩怨呱?便是這等滅族之仇呱。這裡躺著的,乃是李氏一脈,七十九口,自上而下,無一活口,都在此地。”沈約脫口而出:“不可能!”蛙君微微眯起眼來,隨後他似是也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他瞪大一雙雙眸,猛地掃視整座屋舍。“呱呱呱,有意思,呱,龍君。”蛙君忽然說道。龍君微微頷首,看著一旁的怪人,問道:“蛙君何事?”蛙君說道:“呱,是小生監管不力,有一具屍首不見了。”他的雙眸之中,放出精光,繼續說道:“少了一具上代李家家主李鹿的屍首。”作者有話要說:公主抱了呱! 烈雷(四)“蛙君,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從他人口中聽聞的,乃是梁家藉助‘狸恩’,暗害了李氏一脈,為何如今,李氏全家會與五仙躺在一處?”沈約擺了擺頭,實在是難以接受蛙君這個說法。蛙君說道:“呱,沈小主,看你這番景象,恐是遭了他人矇蔽了,六仙公案說來並不複雜,只是,這場大災,最終因為走脫了其中一位狸子仙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呱。”龍君走上前來,捏著沈約的手掌,目不斜視,說道:“蛙君,你便將此事說個清楚罷。”沈約心頭一暖,沒來由地又看了一眼龍君的側臉。只見得向來冷峻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氣得他嘴一扁,把一絲絲洩露的感動,又吞了回去。蛙君已是擺了擺他那顆大頭,說道:“呱,此事涉及的乃是北省道門執牛耳者之爭,呱,沈小主,你可知道原本北地道門之長,乃是李氏一族?呱。”沈約點了點頭。蛙君繼續說道:“呱,而梁氏乃是北省道門二席,僅僅屈居於李氏之下,北地道門如官場,你爭我奪,七十年前,兩家的紛爭終於到了不可調和的層面之上了。呱,而李家以為自己是‘玄門正宗’有恃無恐,而梁氏身後似是有巨大的推手,並且他們決定求助於六仙,呱。”沈約認真地聽著,這部分與李鹿所說,別無二致。除了蛙君所猜測的巨大推手之外,都與其所言不謀而合,只是,李鹿說的,乃是梁家求助於狸仙。而蛙君所說的,乃是求助於六仙。蛙君吸了口菸斗,吐出一個渾圓的菸圈,他摸了摸自己同樣圓滾滾的肚皮,繼續說道:“呱,當時六仙曾光臨滂水水府,與小生談起此事,小生曾規勸七人,呱,他們雖是地仙一流,不受約束,但若是肆意妄為過盛,恐怕要遭了不測,何況凡人爭執,在我等看來,不過是些兒戲,呱。只不過,他們不曾聽,便一去不返了,呱。”沈約說道:“怎麼會有七人?不是六仙?而且此地只有五具屍首……”蛙君笑著說道:“呱,此地唯獨缺了狸子仙兄弟的屍首,乃是因為狸仙兄長自爆了肉身魂魄,幫弟弟逃出生天,才保留了六仙一丁點血脈,呱。”他看著沈約說道:“呱,狸仙乃是南方來的妖仙,世人皆知,狸子仙,卻不知狸子仙共有兩人,當日滂水河激戰,雙方人手盡出,本來雙方便是底牌盡出,那日呱我便在水底觀看,李家眾人雖是法寶頻出,但哪裡是一班妖仙的對手,各個被抓破了腦殼,死在當場,只是李長眉搏命一擊,讓六仙始料未及,頓時便受了重傷。本來如此也無事,調養數日便是了,只是當時另有一隊人,乃是身著金衣道袍的道人,一出手便制住了將要透體而出的六仙呱,幸得狸子仙中的兄長機敏,自爆了魂魄與肉身,偷偷放走了他的弟弟才不至於全軍覆沒,但饒是如此,剩餘的五仙,與他們的徒子徒孫,都被生生煉出妖丹,成了梁氏一脈的補藥,魂魄被拘走,不知所在何方,空餘肉身,和李家眾人屍首一併丟入滂水河中,若不得我收容,大概便要餵了湖魚河蝦了,呱。”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