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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遠離了,讓他覺得無處立足,無處言語,無論自己如何言語,如何自處,都覺得自己是其中的過客,是陌生人,是多餘的別院。他靜靜地倒了下去。“現在的淮水宮大概在上課罷?晚些,龍君便要安排演武,若是做的不好的人,又要成了羲和他們的沙包了。”他沒來得唸叨起來。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缺席,會帶來的後果,他卻反倒是笑了起來。“就是有點對不起駿臺了。”他“嘖”了一下嘴,覺得躺著並不舒服,於是掙扎了一下。一切的一切,他想起鬧得不愉快的水府眾人,大概起源於自己吧。起源於自己的平平無奇,起源於那一縷輕狂不羈。若是他執拗,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個刁蠻的少女,那個面上嚴厲,卻溫和的他,大概真的會維護他到底罷?他隱隱覺得,他們會,他相信他們,也覺得他們十分好。可好在,他向來不是一個容易讓人為難的人。而且,他更不樂意的事情,是讓自己在乎的人為難。生如扁舟載六賊。他就不樂意,讓這一葉扁舟,靠近每一個懷抱善意的港口。他知道,別人拿他大做文章,字字誅心。誠然,哪怕龜丞相所說,不過是那個勞什子天界的例行公事,他也不願,往日運轉無瑕的龍君因為他而生了差池,有了掛礙。他出奔,不外如是,也是他向著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所做抵抗,可以做的,也只能做的,最後一點手段了。既然,他們要拿他做文章,那他偏不讓他們遂了願。從此脫得自由身,看他們如何找麻煩。他不由得笑出聲來,笑的卻有點掏心掏肺。“今日,她當真沒來嗎?那正巧,可以睡個好覺了!”他自言自語地眯起眼來。只是就在這時,他聽得一陣沙沙的響動。他慌忙又緊促地睜開眼來,只見得一個少女正排開翻飛的水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如,曾經的他,與她 間曲(一)“你翹課的第二日,我哥就下了一紙諭令,以他將要北遊宇宙之名,把學堂就地解散,順道就把你一併逐出了水府。”“你當年所犯之事,說大了,便是目無師長,做事不計後果,當真有你的風格呢。”龍四扁了扁嘴,望著十年之後,長身欣然,劍眉星目的少年道人,不由得說道。沈約靜靜地站在別院的院子內,時值春日,種在院內的花樹,紛紛揚揚地落下花雨,其中幾片正落在黑衣道人的肩頭。他拈過一片,半晌無言,抬起頭來,望向那棵花樹,他扭過頭去,跳過那個頗為沉重的話題,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問道:“龍四,之前我問你的事兒,到底如何了。”言語之中,他眼底像是跑馬燈一般,閃過少女巧笑倩兮的容顏來。他起於草莽,盛譽道門。這短促的一生裡,卻早已見過許多許多的女子。從甘州城人人稱道的小美人周春香,到刁蠻任性的龍四,還有金氏學堂裡驚鴻一瞥的金妙仙,亦或是仙風道骨,一身出塵之氣的紫芝仙子,都不及湖底玉樹邊的她那麼一瞥。十年道門蒼生,看盡闌干風華。他都不曾為之所動,就連身處險地,九死一生,他也吊著一口氣,只想從十殿閻王手中掙得命來,好在有生之年,再見她一面。十年之內,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倒是十分不淑女地伸張了一下四肢,靜靜地望向遠處的水宮樓閣,一臉茫然地望著沈約。“啥?”沈約暝著雙眸,按捺著心思繼續提點道:“你家姐……”龍四有些匪夷所思地望著沈約,嘟囔道:“我家這一代,就四口人,三個兄弟一個我,哪來的姐姐。”沈約輕聲“咦”道:“你可別說笑,汐水林中,玉樹花前。”龍四聽得“汐水林”三字,竟然是一個哆嗦,隨後她似乎是一下子醒轉了過來,她一拍手,臉上竟是露出了促狹的笑容。“我道你是說誰,那日在陸上我不已經和你說過了?你就別再問了!多說無益!若你知道了真相,你斷然接受不了的,啊哈哈哈。”沈約皺著眉頭,看著龍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額頭,剛想再問。忽然,從門外轉進一個人影。龍四遠遠地發出聲來,說道:“今天駿臺說來串門,不成想,這般早!駿臺!駿臺你個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