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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又不曉得哪個要遭殃了。”翠嬸撇著嘴巴講,呂三手黑著呢。“去海關碼頭,別不是跟卞先生兩兄弟有關吧,講起來,卞先生兄弟兩個也有五六天沒在永福門露面了吧。”有人嘖嘖猜測。“可不是,卞維武是一直沒訊息,卞先生聽講這些天一直在海關裡,講是配合什麼特使查賬,但那個特使一直沒露面,外面有傳言,講卞先生將卞維武藏在海關裡,只等有機會送出上海,呂三一直讓人盯著海關的,他自己這些天就盯著永福門。”有訊息靈通一點的人講。這時,鄧六從巷尾進來,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講:“嘿,卞老二這回只怕是跑不掉了,確切訊息,就在剛才,有人看到卞維文帶了一個人出現在碼頭上,那人藏頭露尾的,十有八九是卞維武。”“喲,那這樣講,呂三還真是去抓卞老二了呀。”眾人都不由驚呼,之前只是猜測,這一下倒叫鄧六證實了。虞宅二樓,翁姑奶奶走到陽臺門邊,探著頭朝門口望了望,見虞景祺坐在那裡沒亂走,便放下心來,轉身又一臉擔心的問虞景明:“卞先生和卞維武不會真出事吧?要不要找人打聽打聽?”“應該沒事,卞先生帶過口信回來,講他心裡有數,沒事體,讓大小姐不要擔心,另外翁冒這些天也在外打聽。”紅梅撩了簾子進來講。虞景明沒講話,心裡卻想著,從一些訊息傳來,她覺得維文在下一盤棋。因為事實上,維武的事情並不大,這回維武是帶著碼頭工人罷工了,可這回事件是由美華紗廠開始,然後麻氏響應,而她虞記更是煽動了糕點全行業的罷市,然後再有碼頭工人等各行業響應,而為了平息事件,市政府是承諾不追究大家的責任,而至於維武入的一個什麼黨,那就更不值得追究,要曉得,便是現在政府裡,好些人都是入了幾個黨的,這個沒法追究的。所以,維武這回這個通緝令完全是呂三弄出來的,而維武唯一能叫人抓住把柄的就是銷售走私貨,這一塊業務是當初董幫辦的,後來被維武接手,這些走私貨的銷售渠道當初在董幫辦出事後是被江海關那邊調查的一清二楚的。只是當初,卞維武憑著他海關巡捕的那塊皮,硬是打通了關節,所以,這塊業務維武一直在做,這是擺在明面上的,實在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虞景明甚至想過,卞維武趁這個機會坐兩年牢未必不是好事,正好可以從這一塊脫身。所以講,僅維武目前的處境,根本不需要弄個特使出來故佈疑陣,虞景明覺得,卞先生這盤棋倒好象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只這個陳倉是誰?虞景明不由的就想起了李澤時。李澤時這回回上海,沒有跟她碰面,但虞景明曉得,李澤時是跟卞先生碰過面的。海關碼頭。呂三帶著人趕到海關碼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卞維文陪著一個男子排隊登船,大熱的天,那男子穿了一身風衣,領子還豎的高高,頭上又戴了一頂禮帽,帽子耷拉下來,蓋住了大半個臉,叫人看不清面目,但看身形,不是卞維武又是哪一個。兩人邊上還有兩個聽差低頭低腦的提著行禮。“卞維武,我看你往哪裡跑?”呂三一揮手,幾個人上前,排開眾人,就將卞維文和那風衣男子團團圍在中間,而在前頭盤查的幾個警察也迅速圍了過來。為了抓捕革命黨,各車站碼頭都有人嚴加盤查。卞維文等人這時叫人團團圍住,便停了腳步,卞維文抬頭看了看呂三,才一臉疑惑的講:“是呂隊長呀,有事體嗎?維武在哪裡?我還要找他呢,為人不作虧心事,不怕半夜敲門,有什麼躲頭,維武真要犯了罪,該坐牢就坐牢,可若子虛烏有的,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是要為他做主的。”卞維文這話便也有些在敲打呂三。“呵,卞先生,還睜眼說瞎話呢,想從我眼皮底下矇混過關,不可能。”呂三一臉得意的講,然後一手拍掉風衣男子頭上的禮帽,哪想卻露出一張洋人孔,並不是呂三先前預想的卞維武。“你是誰?太無禮了,我要抗議。”布魯克先生便講。他這回巡查是暗訪,自然不便露面。呂三也是愣住了,本來篤定就是卞維武,沒想到卻冒出個洋人。“隊長,我們上當了,卞維武剛剛在火車站冒了頭,我的人親眼看見的。”就在這個,一個聽差急匆匆過來跟呂三講。呂三一聽,這才曉得卞維文突然出現在碼頭,根本就是為了攪亂他的視線,好掩護卞維武離開上海,於是冷笑:“卞先生,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我們走著瞧。”呂三講完,也顧不得盤查別人,就帶著人匆匆往火車站趕。卞維文只是笑笑,然後跟特使布魯克先生講:“布魯克先生,只是誤會,還是登船吧。”布魯克先生還是不高興,不過卞先生這樣講,再加上船就要開了,沒有時間理會,便一把推開碼頭盤查的人,先一步上了搭橋,兩個聽差自然一前一後的跟著,卞維文依然相陪,跟布魯克先生好言解釋。原先盤查的人見呂三出了個洋相,又看這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