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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襄嘆了口氣,決定順著這個姑娘,所以他大大方方承認:“……對,您說得對,我愛他。”謝知微插嘴:“真感人,好想拿給藍珏聽。”“哈,那倒是可惜,嫁給他的是我,不是這麼愛他的你,從此以後你還得叫我王妃,看我給他生兒育女,名正言順地和他舉案齊眉。”這話說得明顯是要來氣褚襄的,但褚襄並不受這個時代思想的侷限,所以半點也不想“宮鬥”回去,只是最後努力勸慰:“……公主,我很抱歉,您要承受這些世道的不公,這世間女子,遭受了太多苦難,男人圖謀天下,犧牲的卻是女子的幸福。”“所以,你是看不起身為女子的我嗎?”……褚襄嘴角一抽,但還算理解,這姑娘這樣的反應,也算正常,儘管褚襄半點這個意思都沒有,但大抵是被壓抑太久了,就變得格外敏感了,於是褚襄再次耐下性子,試圖解釋。“不,在下只是……”女孩霍然站起身來,舉手製止,並且說:“你同情我。你說你並不看低女人,但其實你很慶幸吧?你可以追隨你的王一展宏圖,你可以為你愛的男人爭奪天下,我作為女子,卻只能是這深閨裡的犧牲品,是啊,大抵天下女子皆如此宿命,我父王二話不說就將我當做物件隨手送出,錦衣玉食?可沒人會關心我的心願,我的意志,我的自由。”咦?褚襄相當意外——所以,這丫頭竟然是個自發追求進步的?那敢情好啊,這種勵志小姑娘比深閨怨婦好太多了吧!雖然這孩子有點自說自話的毛病,還把其他人的人設往歪了想,但總體來看,將來或許能送去軍校深造深造呢。沒等褚襄說些什麼,這位新婦朗聲說道:“既然聯姻已經達成,盟約既成事實,那我是不是在閨房哭,根本無關緊要不是嗎?所以我能不能出去了?”褚襄一愣,忙問:“您要去哪兒?”女孩的身上忽然散發出某種特別的氣質,那股氣勢令褚襄全身繃緊了起來,那是一種血裡歷練出來的銳利,兩名劍客狹路相逢,彼此身上的氣場就會自發激起對方的回饋,褚襄微微眯起眼睛,忽然發現,自己可能看錯了。這姑娘一腔憤懣,覺得天下男人都把女子當做物件,隨手歸置,那是一種偏見,但褚襄發現自己剛剛也陷入了偏見之中,他以為這時代的貴族聯姻女子都是深閨怨婦型的。現在,女孩一把扯了頭上的珠翠,他們四目相對,從彼此眼裡看到刀光劍影、狼煙烽火。她再接下來的動作更讓褚襄吃驚,她赤手撕爛了身上華貴的嫁衣,露出衣服下黑色的甲冑與冰冷的長劍。這番動作太大,門外兩個看護著褚襄的赤鳶奪門而入,黑甲長劍的新王妃抬眼便瞧見兩名赤紅鎧甲的赤鳶女將,齊齊愣住了。片刻後,黑甲的女孩還劍歸鞘,大聲笑了起來。“好好好,是我狹隘了。”女孩拍著手道,“坊間傳聞唐國讓女人進軍隊,本宮還道了聲無恥,以為是充了軍妓,卻沒想到……先生,先前是我唐突,還往勿怪。”她格外認真地道歉,還行了大禮,鄭重太過,弄得褚襄有些莫名。謝知微對比了一下,提醒了褚襄:“這姑娘,怕是不簡單,她的聲音我這裡有存檔。”她再行一禮,卻不再是女子禮節,而是軍中之禮,她說:“末將乃是陳國影軍統帥江婉如,對,當時拎著你脖子把你勒暈過去的就是我,抓你的也是我……只可惜,我做了那麼多,在我父王眼中,我最大的利用價值始終是聯姻,以至於我這三百精銳到如今連個正經名號都沒有,她們個個驍勇善戰,不過因是奴籍或者是宮女出身,到最後我們也仍不被算是正經軍隊。我本無意叛國,既然我那好父親將我‘嫁’了過來,不過我先說,當王妃是不可能的,我現在也相信了,以國主和褚先生你,也斷然不會繼續讓我縮在閨房裡假裝深閨怨婦吧,既如此,那我便可以堂堂正正,為唐國而戰了!”她說話間,門外那些陪嫁的女奴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輕甲,手中握著曾經令南境聞風喪膽的長弓,默默列隊整齊,她們摘掉了身上浮誇的陪嫁飾品,仍舊,是一支軍容整肅的軍隊。“雖然前兩天還與國主交手,但宛如一直嚮往的,便是士為知己者死,從今日起,我與這三百姐妹,便交由先生排程,國主仍在困局之中,要支援何處,還請您下令!” 褚襄站在江婉如面前, 久久不能言語, 比起白墨、白寧姐妹、褚河星以及陳虹、柳鶯這些已經在唐國效力的女孩, 江婉如實際上是她們當中日子過得最好的了, 不像那幾位,出身不好或者家道中落, 淪落得顛沛流離,在街頭巷尾、花街柳巷等等不堪的地方討生活, 她們如今忠實地追隨藍珏與褚襄, 更多是因為被逼無奈, 而非自發追求;反觀江婉如,實際上這姑娘從小該是養尊處優的,她錦衣玉食, 長在深宮, 每日琴棋書畫地學,只等著成年後嫁給“門當戶對”的大貴族, 繼續當地位超然的王妃一類貴族女性。——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