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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祁醒,則在他們後面幾排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盯著前方的林知年打量,瞧見他側身跟人說話時嘴角噙著笑、眼中神采奕奕,不由輕嗤出聲。
「我看祁少你,沒戲,」說著要走的楊開明不知幾時也跟了進來,往祁醒身邊一坐,笑他,「林大畫家眼裡就只有那位葉少一個,祁少你又要白浪費工夫了。」
祁醒涼颼颼道:「不會說話你就閉上嘴,可以不說。」
楊開明聳肩,繼續看戲。
拍賣會開始,拍品都是來參加這場慈善酒會的名流們捐贈的,東西雖然不差,但也確實算不上多好,祁醒瀏覽了一遍司儀送到手中來的拍品資料冊,興致缺缺。
饒是如此,場中眾人互相捧場,氣氛倒也熱烈。
幾輪過後,進行到壓軸環節,送上展示臺的拍品是一副國外名家的現代油畫,拍賣師報出價格:「起拍價,七十萬!」
話音落下,立刻有人舉牌跟價,價格不斷重新整理,很快過了百萬,競拍的人比先前要多不少。
祁醒不明所以,問楊開明:「這副油畫有什麼特別的?怎麼這麼多人搶?」
大概是他這個暴發戶二代不懂藝術,他倒是看不出那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哪裡就值這個價。
楊開明無奈說:「祁少,你剛沒聽拍賣師說嗎?這幅畫是陳老捐贈的收藏品,陳老你知道吧?那是淮城這裡跺一跺腳,大家就要抖三抖的人物,他今天雖然沒來,但給面子捐了這幅畫,這些人給這幅畫抬價哪是衝著畫本身去的,不都是因為陳老。」
祁醒歪了歪腦袋,注意到前方林知年偏頭跟身邊人說了句什麼,然後葉行洲也舉牌了,競價已經到達一百五十萬。
「我看未必。」祁醒哂道。
楊開明:「未必什麼?」
祁醒:「未必沒有人是衝著畫本身去的,林老師看著就挺喜歡那畫。」
楊開明頓時語塞,他也看到了前邊林知年和葉行洲小聲說了什麼,然後葉行洲才舉了牌。
不過這似乎也不衝突?林知年喜歡那畫,葉行洲幫他拍下畫,既給陳老面子,還能博美人一笑,一舉兩得而已。
祁醒忽又笑了:「林老師喜歡那畫,我要是拍下來送給他,他是不是會對我投懷送抱?」
楊開明:「……那倒也不至於。」
祁醒:「不試試怎麼知道。」
楊開明沒來得及勸他不要衝動,祁醒已舉起競價牌,並且直接報出自己的加價:「兩百萬。」
場中有一陣小的騷動,周圍人目光紛紛落向他,祁醒氣定神閒地歪靠在座椅裡,在前方林知年回頭時,沖他笑了一下。
林知年收回視線,他身邊的葉行洲也再次舉牌,依舊是預設的加價,兩百一十萬。
祁醒第二次舉牌:「三百萬。」
場中其他人紛紛停止了競拍,只有葉行洲還在繼續跟價。
葉行洲每次只按預設加價多加十萬,祁醒則開口就往上跳一個百萬,幾次過後,價格很快到達了五百萬。
明眼人都看出這倆人有槓上了的意思,不再摻和,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想看最後花落誰家。
也有之前不知道祁醒是誰的,互相打聽,一聽說他是榮華資本的那個二世祖,又各自瞭然,果然是暴發戶作風,囂張還不怕得罪人。
葉行洲則從頭至尾連個餘光都沒分給祁醒,在拍賣師第二次重複五百萬的報價時,他終於又一次舉牌,薄唇輕啟,報出價格:「八百萬。」
身旁的大佬打趣他:「行洲看來真的很喜歡這幅畫。」
葉行洲淡道:「知年喜歡,拍給他的。」
林知年眼裡有轉瞬即逝的驚訝。
後排的祁醒臉色不太好看,楊開明趕緊拉住他,怕他頭腦發熱還要往上加價:「這畫真不值這個價,算了吧祁少,你別跟了,真拍下了回家不得被你老子轟出家門。」
那倒也不至於,但是八百萬拍這麼個破畫送人,他爹媽至少要嘮叨他三天,祁醒忍了忍,到底按捺住了。
這幅畫別說八百萬,八十萬都是虛高,就算是衝著給陳老面子,這手筆也確實大了些。
葉行洲身邊聽到他那句話的人看林知年的目光都變了,似乎這才真正認真審視起了他與葉行洲的關係。
臺上拍賣師重複三次競價後,成交槌落下。
林知年垂眼,在一片說笑和道喜聲中,小聲跟葉行洲說了句「謝謝」。
葉行洲長腿交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