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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醒走上前,舉杯與他示意:「林老師,久仰。」
林知年問:「你認識我?」
十分鐘前還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了。
祁醒不眨眼地扯謊:「我是林老師的畫迷,你之前舉辦的幾次畫展我都有去看,沒想到今晚能在這裡見到你,好巧,我叫祁醒,很高興有這個機會能結識林老師。」
林知年幾乎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姓祁,而且一看就不是跟著別人來的,只有可能是現在淮城炙手可熱的榮華資本祁家的人。
說起這個祁家,淮城如今的上流圈子裡幾乎無人不知。
榮華資本的創始人祁榮華是個只有高中學歷,十幾年前才從外省來淮城謀生的土鱉,也就十多年的工夫,他先是做餐飲發家,後面搞酒店、房地產,接著進軍娛樂圈撈熱錢,之後又學人玩起金融投資,還順帶在高科技網際網路行業插了一腳,明明是看著哪裡能賺錢就往哪裡鑽,偏他運氣好得驚人,幹哪一行都賺得盆滿缽滿,叫人只有眼紅艷羨的份。
如今淮城上流圈子裡這些高傲慣了的「老貴族」們,背地裡再怎麼看不起祁榮華、嘲笑他是暴發戶,當面照樣得賠著笑臉跟他迎來送往。
林知年有些意外,他沒見過祁榮華,但聽過不少關於他和他家裡人的冷嘲熱諷,對他們確實沒什麼好印象。面前這位祁少爺看著雖然輕佻,氣質倒並不比他認識的,那些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長大的同伴差。
更甚至,祁醒的長相好得過頭了。
祁醒的紅酒杯送到面前,林知年不動聲色地與他碰杯。
祁醒繼續聊起林知年的畫作,其實都是他剛剛臨時開手機搜尋來的東西,侃侃而談,半點不覺尷尬。
林知年大約聽出來了,回以微笑,沒有揭穿他。
五分鐘後,一道溫和男聲插進來,打斷他們:「知年,過來這邊。」
他倆人同時回頭,是那個葉行洲,在幾米外的地方剛跟人說完話,叫林知年過去。
葉行洲的目光掠過祁醒時,似乎在他臉上停了一秒。祁醒也大咧咧地打量對方,視線撞上的瞬間,他本能地覺出葉行洲目光裡的冷意,並不明顯,但無法忽略。
這種感覺讓祁醒十分不爽,這個人,分明不是個善茬。
只有楊開明那個傻子,才會覺得他脾氣好、看著好相處。
葉行洲視線收回,林知年跟祁醒說了句「失陪」,走回他身邊。
祁醒慢慢抿了口酒,目光依舊停留在林知年身上,瞧見他和葉行洲之間頗為親密的模樣,彷彿明白了什麼。
楊開明跟過來聽了全程,調侃祁醒:「我看那位大畫家根本聽出來了,你對他的畫作其實一竅不通吧。」
祁醒淡定道:「那又怎樣,他不一樣得跟我賠笑臉。」
楊開明哈哈笑:「那倒也是。」
葉行洲帶林知年走去點心臺邊,林知年小聲告訴他:「剛才那人自稱姓祁,應該是祁榮華的兒子。」
葉行洲不感興趣:「要是覺得麻煩,可以不用搭理。」
林知年注意著他的神態,葉行洲說這話時面色平淡,聽起來像是安慰人的話,其實他根本不在意。
很快又有人來與葉行洲敬酒,葉行洲拿起餐盤隨手夾了塊點心遞給林知年,這才跟人說起話。
來敬酒的幾人見狀皆微微詫異,各自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林知年。
林家裡子裡早就不行了,今天林知年要不是跟著葉行洲來,只憑一個知名青年油畫家的名頭,根本沒幾個人會在意他。葉行洲在人前不避諱地表現出對他的照顧,如果林知年是個女人,什麼意思幾乎已經不言而喻,眾人只會感嘆林家運氣好,還能靠嫁女兒聯姻有機會東山再起,可他偏偏是個男人。
是男人,……似乎也不是不行?
不管心裡怎麼想,在場的都是人精,各個笑容不減,寒暄敬酒的物件還帶上了林知年。
葉行洲的臉上是一貫的春風和煦,身上並無多少上位者的強勢,彷彿給人一種他到底還年輕,能得勢或許只是他運氣好的錯覺。
林知年聽著周圍人不走心地吹捧自己的畫作,目光觸及葉行洲嘴角弧度不變的笑容,將酒倒進嘴裡,壓下心頭翻湧起的複雜情緒。
另邊,祁醒的視線慢悠悠地跟著林知年轉,問楊開明:「那倆,是那種關係?」
楊開明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低咳一聲:「不知道,沒聽說過葉行洲有那種傳聞,祁少,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的,不過也沒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