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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頌歌唱的便是山鬼,不過山鬼也不是鬼,其實是古時傳說中的山神,也有人說是靈秀山體生出的靈,清透明淨,單純美好。”
“它開頭便是‘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羅。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我最是喜歡這首頌歌了,不如,就刻這個?”
其實在現代,她的名字,便是從這首《楚辭·山鬼》了取的,她的父親希望她快樂地長大,長成一個好看的姑娘。
容辭點頭,表示懂了,然後又問她:“那要不要再雕刻一個狸?要不一對?”
謝宜笑使勁點頭:“好啊,一對。”
玉師傅記下。
謝宜笑又問容辭:“那你的那個呢?要雕什麼?”
容辭覺得都可以,倒不是敷衍,只是在他心中,什麼都差不多的,想了想,他打算將這事情交給謝宜笑:“不如謝姑娘做主?”
謝宜笑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他這話是認真的,因為他對很多東西都不是很在乎,好像什麼都一樣,真的讓他選,他就有些選擇困難症。
謝宜笑想想道:“不如白衣公子松下撫琴?我那個是人了,你這個也是人吧。”
容辭點頭:“可行,那就這樣吧。”
玉師傅記了下來,拿著一把木矩(木尺)量了量玉石,然後讓人拿來的筆墨紙硯,開始繪製圖案,他身邊站著一個小童給他研墨。
繪製圖案需要不短的時間,少不得要一個時辰,正好是玉翠齋離長安樓不遠,二人便打算去長安後喝茶,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看成果,看看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二人剛剛下樓,便是碰見了有人在爭執。
“這支簪子分明是我先看上的,凡事都需得講究個先來後到。”
“是啊,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你說你看上了,可是你也沒買啊,我怎麼知道是你看上了,我都要付錢了,你倒是又說你看上了。”
“徐娉婷!”一位穿著白色衣裙的姑娘擰緊了眉頭,“你不敢招惹謝十三,反倒來惹我是不是?”
謝宜笑挑眉,微微抬起頭來,這吵架還能吵到她頭上來了?關她什麼事情啊?
至於這兩位,她都是見都沒見過的。
哦,她對了對自己知道她訊息,倒是知道這兩人是誰了,一個是月少傅家中的么女,而今的帝城第一才女月清霜,如同月下清霜一樣清冷傲骨,詩詞作的尤其好。
謝宜笑至今還記得她的惜春詞,惜是春來春又去,恨不相逢少年時。
另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便是宣平侯府的嫡長孫女徐娉婷,通身氣派逼人,頗有些居高臨下,目中無人。
徐娉婷生得一雙丹鳳眼,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扯:“你扯人家謝十三做什麼?你不敢去招惹她,怎麼,想讓我去啊?”
月清霜臉色難看:“別胡說八道,你若是再胡言,休怪我不客氣了。”
徐娉婷道:“你想要如何對我不客氣?有本事就來了,總之今日這簪子,我是要定了,來人,給我裝上。”
“你敢!”
二人吵著吵著雙方人馬彷彿就要打起來了。
其實謝宜笑也聽說過一些,這兩人最是愛出風頭,但是這風頭也就一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於是兩人就這樣一直鬥來鬥去的,有些水火不容。
吵著吵著,不知道有人嚷了一句“容九公子來了”。
一群人目光掃過四周,便看見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兩人,容九公子仍舊是穿著一身白袍,頭戴玉冠,容色俊逸出塵,飄飄兮仿若仙人。
謝宜笑穿著一身青色的齊腰對襟襦裙,頭上用一支玉簪固定,容色姣好,雪膚明眸,朱唇一點染,靈秀清雅,仿若林間仙子。
乍一看,這兩人倒是極其般配的。
二人的臉色當下就變了:“九公子?”
一行人上前去行禮:“見過九公子。”
容辭面色如常,淡然點頭:“無需多禮。”
月清霜看了謝宜笑一眼,眼底又是不甘又是嫉恨,然後就當作沒瞧見她,問容辭道:“九公子來玉翠齋是要買什麼東西嗎?不若是我給九公子介紹介紹,這邊我常來。”
容九公子淡然答道““不必,我與謝姑娘過來做一對玉佩,眼下已經與師傅說好了,就告辭了。”
做玉佩?
做什麼玉佩?
什麼玉佩需得兩人一起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