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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幫助。”
“你八年一共大換過三次藥,每一次都是我親自列單子去買的,”張明生講,“其實你要是不尋死,不逃跑,也不會受那麼多傷。”
“謝謝你幫我買藥,張先生,不過呢,假如不是有人一定要抓我回家,我也就不用一次一次逃跑了,還有,說到尋死,”我感到不可置信,氣極反笑,“不知道前些日子信誓旦旦同我講要和張耀年玉石俱焚的是誰?”
見張明生沒應答,我乘勝追擊,講:“有些人,年紀輕輕,偏偏要去搶劫,別人做警察的,碰到你當然要拔槍咯,你倒好……”
張明生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麼,”我登時警覺起來。
他講:“我剛剛發現,你其實很多話。”
我多問:“什麼意思。”
他講:“你以前總是和柳媽他們聚在一起聊天,我一過去,你們就不講了。”
他又講:“你跟我聊天,也總是沒有規律地突然開始。”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而且我忽然發現,你不只是恨我。”
“你不會要講我其實還愛你吧,”我心中已經壓抑不住髒話。
“我發現你對我有很多抱怨,大大小小,很多,”張明生講,“和你開槍殺我時的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搞不清他的腦回路。
“你怨我做得不夠好,你對我有期待,”張明生得出了結論。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到這一層的,無話可說,真的無話可說。我繼續低頭吃飯。都怪他,我的火腿都要涼了。
吃著吃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一邊回想,一邊斷斷續續地講了出來:“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我被火燒死了,但其實我沒有,我跟你打了一架,就被你抓走了,那具屍體是誰。”
“我不知道,”張明生講,“火也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安排的?”
“我安排的話,會先把你綁出來,再放火燒,這樣我們都不會受傷,”張明生篤定地講。
“但那個人是你殺的吧,”我用銀叉隔空指向他。
張明生揚了揚眉毛,沒有回答。
“是不是,”我追問不休。
“我推他一下,他就站不起來了,”張明生講,“踩斷他一條腿而已,是他自己沒用。”
有些時候,張明生總會忽然暴露一些戾氣和冷漠,有一種近似兒童一般純粹的惡意。
我看他比我更適合去東南亞。
“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有人想殺我,”我開始思索,“你竟然不好奇?”
張明生聳了聳肩:“你們做警察的,本來就很多仇人。”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一整個早上,我已經被他氣到許多次。
對於那時候的張明生而言,他更像是在體驗一場刺激的競技,贏到的人就可以獲得玩具。
雖然我這個玩具當時已經半死不活了。
“我當初也奇怪,為什麼老師那麼確定死的是我,”我出神地講。
“你想聽我的看法嗎?”張明生已經疊好了餐巾,向後一靠。
自從我發現老師的問題後,張明生還沒有主動提到過他。我能察覺出他是有意為之。
多少有些心頭忐忑,我答:“你講。”
他盯了我幾秒,緩緩開口:“我同他打過幾次交道,在我面前,他總是打斷李譯,否定李譯,替李譯向我道歉。”
我連睫毛都忘記眨。
“說實話,以你們的利益而言,其實我不知道李譯做錯什麼,”張明生笑吟吟地,“李譯很聰明,他從來沒有私底下和我做過對,就算葬禮那次,他也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來找我對峙的,當然,你我都知道,他心裡有怨氣。”
“是啊,”我喃喃道。
李譯已經盡了全力。
但那一次老師同李譯來家裡時,李譯全程沒有跟我講一句話,甚至沒有和我交換過眼神。
“但是你的老師,他把李譯當做一個不會做人的小孩,” 張明生輕叩了幾下桌面,“可是實際上呢,你的老師只是一個不知道為什麼離開警署的退休警察,而李譯,他當時是整個港島最有前途的阿sir。”
我心中一震,對上張明生意味深長的目光,聽到他講:“依我看來,你和李譯都認錯了老師,你們以為你們還是青草,要受岩石的栽培,但其實樹一開始就是要比岩石高的。”
“你當時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