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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刀刀見血。要在過去,玩兒這種暗器會被武林中人所不齒,現在對付鬼子可沒這麼多講究了。一營的二連長張大彪上次找我,說二連不打算練刺殺,練練砍刀成不成。我才想起這小子在宋哲元的29軍大刀隊當過排長,懂些刀法。我說行,只要你不用子彈就能把日本鬼子宰了,你用老孃們兒的錐子剪子都成。沒想到我剛一說成,二連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百多把大砍刀,鬧了半天人家早預備好了。”
趙剛接著說:“第二,選擇地形是個關鍵,首先需要一個加強營的兵力能從隱蔽地點迅速展開,在日軍沒來得及組織火力反擊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去和敵人絞在一起。這種戰術的前提是,儘量縮短衝擊距離,最好限定在50米內,這樣一分鐘之內就衝上去了。一旦和敵人絞在一起,他們不想拼刺刀也由不得他了。”
李雲龍眉開眼笑地說:“你看,一套完整的作戰方案已經出來了嘛。老趙,你做好事做到底,幫我想想伏擊地點選在哪裡?”
趙剛揶揄道:“得啦,別假謙虛了,這是你的作戰方案,我不過是替你說出來罷了。你也別賣關子了,前些日子你帶和尚在野狼峪那邊轉悠,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那地方選得不錯,我看就在野狼峪幹吧。”
李雲龍喊道:“知我者,趙剛也。”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萬一情報不準,鬼子不是一個押車小隊,而是一箇中隊或一個大隊作戰部隊,你怎麼辦?”趙剛問道。
李雲龍道:“古代劍客和高手狹路相逢,假定這個對手是天下第一劍客,你明知不敵該怎麼辦?是轉身逃走還是求饒?”
“當然不能退縮,要不你憑什麼當劍客?”
“這就對了,明知是個死,也要寶劍出鞘,這叫亮劍,沒這個勇氣你就別當劍客。倒在對手劍下算不上丟臉,那叫雖敗猶榮,要是不敢亮劍你以後就別在江湖上混啦。咱獨立團不當孬種,鬼子來一個小隊咱亮劍,來一個大隊也照樣亮劍。”
大地上覆滿了白雪,乾燥而堅硬,刺骨的寒風彷彿把人的腦子都凍結了,連思維都凝固了。路邊幾棵孤零零的槐樹在嚴寒的侵襲下,時而可以聽到樹枝的折裂聲,好像它的肢體在樹皮下碎裂了,偶爾一截粗大的樹枝被寒風吹落到地上,砸在潛伏的戰士們的背上。
一個加強營四百多號戰士一動不動地趴在公路兩側的土溝裡。他們身上蓋著事先搞來的枯草,這樣,既能禦寒又能達到隱蔽的效果。李雲龍看見路邊的草都在微微顫動,他知道這是身穿單衣的戰士們在寒風中被凍得發抖。部隊已經進入潛伏位置三個小時了,李雲龍自己也凍得兩排牙在不停地撞擊,用他自己的話說,聽見這聲跟打機槍似的。他用不連貫的聲音對著被凍得臉色發青的趙剛說:“老……老……趙……看你那……那模樣……像他孃的……青面獸似……似的……”
病剛好點兒的趙剛知道這下子又該大病一場了。但他堅持要參加戰鬥,不能讓人家看著說知識分子出身的政委是個熊蛋,連凍都扛不住,還當什麼政委?他上牙打下牙地還嘴道:“你……你還他媽……媽的說我……你,你,你那模樣……比我……我也好不到哪……哪裡去,像……像他孃的……掛……掛著霜……霜的冬瓜。”
李雲龍還想還嘴,但嘴動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隔著單衣摸摸肚皮,發覺手感有些不對,肚皮怎麼硬邦邦的?好像五臟六腑全凍結在一起了,他自嘲地想:穿上鎧甲啦,鬼子的刺刀也捅不進去。
前面小山上瞭望哨打出暗號,終於來了,不知有多少人,不管他,反正也是一樣,破釜沉舟了,鬼子來一個小隊要幹,來一個聯隊也得幹,總比凍死強。
日軍的汽車隊出現了,先頭車的駕駛棚頂上架著兩挺歪把子機槍。車廂裡滿載著荷槍實彈穿著黃色粗呢麵皮大衣戴著皮帽的日本士兵,滿載士兵的卡車竟有幾十輛……日軍的卡車開得很慢,先頭車似乎在謹慎地作搜尋前進。隨風傳來日軍士兵的歌聲:
朝霞之下任遙望,
起伏無盡幾山河,
吾人精銳軍威壯,
盟邦眾庶皆康寧,
滿載光榮關東軍。
…………
懂些日語的趙剛臉色微變,輕聲道:“這是關東軍軍歌,老李,情況有變,這不是日本駐山西的部隊,是剛調進關的關東軍。兵力有兩個中隊,和咱們的兵力對比差不多是1∶1,幹不幹?”
李雲龍注視著開近的車隊,牙一咬發狠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幹!敵人把胸脯送到咱們的刺刀尖前,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