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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幹嗎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觀點不同可以討論,你不能亂扣帽子。我父母再不開通,不是也把女兒嫁給了你?”
馮楠介面道:“就是,把女兒都貢獻給革命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趙剛認真地說:“我對兩位老人家的學問人品仰慕已久,這次一定要當面請教,我尊敬有學問的人。老李,你不願意聽可以不說話,喝你的酒就是,但你不能破壞氣氛。”
李雲龍嘆了口氣:“唉,這回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成大多數了,我成了少數人,被孤立了。”
田墨軒夫婦在北京的文化圈子裡熟人太多,開會的空餘時間幾乎被老朋友的訪問和宴請佔滿。田雨替趙剛邀請了幾次都被他拒絕了。
“我又不認識這位趙將軍,就不去了,你替我謝謝他的盛情就是了。”田墨軒不近人情地說。
“他是您女婿的老戰友啊,參加革命前也是文化人,很敬仰您的學問人品,想和您認識一下,您就去一次吧。”田雨央求道。
“是我女婿的朋友?那就更不用見了,因為我女婿是天下最革命的人,除了無產階級革命,別的思想恐怕都容易被他當成異端邪說。道不同,不相與謀嘛,我不見。”老頭兒倔強得很。
“爸爸,您難道就這樣回覆人家的邀請?讓我跟人家說,道不同,不相與謀?我爸爸不願意見你?”
“就這樣說,田某就是這脾氣。”
沈丹虹說話了:“墨軒,咱們的女兒女婿住在人家家裡,就是出於禮節,也該去拜訪一下,怎麼能這樣不通人情呢?”
田墨軒對妻子的話還是很重視的,聽妻子這樣說,他便不吭聲了。
沈丹虹細聲慢語地勸道:“你這個人呀,哪兒都好,就是不近人情,過於清高。這樣是很容易被人誤解的。墨軒,聽我的,還是去吧,你不應該傷害咱們女兒的自尊。”
田雨道:“還是媽媽好。爸爸現在不疼我了,我很傷心。”
田墨軒笑了:“好,我去。誰說我不疼女兒了?”
“爸爸,你真好。”
田墨軒夫婦去趙剛家做客那天,趙剛堅持要親自去飯店迎接,李雲龍無奈,只好和趙剛一起去了。出乎李雲龍意料的是,田墨軒一見了趙剛,似乎覺得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一雙慈愛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趙剛,弄得李雲龍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裡,這個老丈人對他從來是不冷不熱,他始終認為,老丈人是高階知識分子,嫌當兵的是老粗,看不起他。當田墨軒夫婦從飯店的二樓樓梯上下來時,等候在大廳裡的趙剛和李雲龍站了起來,趙剛搶上一步,規規矩矩地立正敬禮道:“伯父伯母好!我叫趙剛。”
田墨軒見趙剛穿著一身淺白色柞蠶絲夏季軍服,體態很均勻,標準的軍人站姿,頗有股玉樹臨風之感,眉宇間透出一股勃勃英氣。田墨軒脫口道:“好個英武的趙將軍,真乃棟樑之材。”
趙剛雙手握住田墨軒的手道:“久仰先生學問人品,一直無緣聆聽教誨,今天借我老戰友的光,才得以相見,趙剛深感榮幸。我是晚輩,先生若不嫌棄,趙剛理當執弟子之禮,稱我小趙即可。”
田墨軒微笑著點頭:“好啊,田某今天就倚老賣老一回。”
李雲龍跨上一步說:“岳父,岳母,你們好,我和趙剛是來接你們的。”
田墨軒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溫和地對李雲龍說:“你好,聽說你在軍事學院學得不錯嘛,田雨寫信告訴我了。”
李雲龍很謙虛地說:“馬馬虎虎。”
在趙剛的家宴上,李雲龍很少說話,只是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他不大喜歡這種氣氛,首先是不隨便,顯得很拘謹。以前和那些帶兵打仗的老戰友們喝酒哪兒有這麼多事?弟兄們大呼小叫,拍桌子罵娘,甚至捏著對方鼻子愣灌,那叫痛快。喝酒就是這樣,要是沒人勸酒,沒人端著杯子和你叫板,那就太沒意思了。此外,他也不太喜歡那些有文化的人說話的方式,聽著有些費勁,盡說些不著邊際的事,若是在別的場合,他早煩了,興許就拂袖而去。可今天他得老老實實坐在這裡,還不能露出一點兒不耐煩的表情,因為這是趙剛請自己的岳父岳母吃飯,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老戰友給自己撐面子,所以他也不能不給趙剛面子。此外,也得讓岳父岳母看看,他們的女婿也有有學問的朋友。李雲龍感到,比起上次見面,田墨軒的話明顯少了,言語間那種咄咄逼人的銳氣也似乎平和了些,但那種田墨軒特有的,幾乎是浸到骨子裡的傲氣卻依然如故。
趙剛的興致倒很高,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