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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正往托盤上面放:“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坐著,別摻和進去了,我找小宋或者是誰送過去,反正他醉眼朦朧的,也不一定看得清楚是誰送過來的。”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肅洲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一抖,險些把酒灑了:“你幹嘛?”

我態度堅決:我去送。

江肅洲無奈道:“你去?他又潑你一臉酒怎麼辦?”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他。

江肅洲把托盤往我懷裡一塞:“愛死不死吧你。”

他是恨鐵不成鋼,我看著託著腮發呆的陳渡,心裡只覺得又焦灼又好奇。

他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柏林夜?又為什麼會在許衷的3座點五百一杯的星星點火?他這個時候不心疼錢了嗎?

我最關心的則是許衷的去向。

在我和他完全沒有交集的這幾個日日夜夜裡,陳渡一直陪在他身邊嗎?

我輕輕地將托盤擱在酒桌桌沿,再把那一杯星星點火放在一旁。

陳渡察覺到動靜,將托腮的手放了下來,再看向我。

我溫順地將托盤收起,在音響裝置正好播放到最激烈的搖滾樂裡安靜地等了兩分鐘,見陳渡沒什麼反應,就準備離開。

“誰讓你走了?”

我已經做好一轉身就被他潑一身酒水的準備,聽到他這句話就愣住了。

陳渡敲了敲桌子,朝自己對面的椅子揚了揚下巴:“坐。”

我想知道他明明知道我並不是負責送酒的服務員,卻一定要讓我過來送酒是什麼意思,於是按照他的意思在他對面坐下。

“手機拿出來——你之前不是用備忘錄跟許衷聊天嗎?”

他連“許少”都不叫了,這讓我頗感意外。點開備忘錄後,我往他臉上看去,一下就呆住了。

柏林夜的燈光很亮,但是太晃眼睛,我又沒怎麼端詳陳渡的臉,以至於沒發現他右邊臉上浮著很重的巴掌印,脖頸上是被掐出來的一片青紫,就連手腕上都是被勒過的紅痕。

陳渡順著我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手,他沒說話,苦笑一聲。

我打字道:這些都是許衷做的嗎?

我沒看出來他有這種愛好。

陳渡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傷口,可能太疼了,以至於他在那一瞬間扭曲了臉龐,巴掌印也變了形。

他輕輕笑了一下:“我寧願這是他做的。”

我緊張地看著他。

陳渡卻沒再開口了,他將那杯星星點火拿在手上,看著裡面澄澈的酒水微微晃盪,仰起頭一飲而盡,好像這個舉動給了他無盡的勇氣一樣。

“許衷當時讓我給你寫檢討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小題大做,甚至把他對我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你說是不是很蠢?”

我沒吱聲。

他好歹還有許衷對他的好,我卻一無所有。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聽說過許衷,他包養過的所有情人都說他長的好看,出手又闊綽。”陳渡可能也有點醉了,他說話毫無條理,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我被人介紹給他認識之後,他對我是真的很好……”

我給他開了一瓶桌上的威士忌,陳渡接過去,繼續說:“好到讓我有一種‘他很愛我”的錯覺。”>/>

他念叨半天,還是沒說清楚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忍不住想詢問的時候,陳渡把威士忌喝完,開了口:“我身上的傷不是許衷打的,他自己都捱了一耳光。”

“別愛上他”

我頓時驚慌失措起來,猛地看向了他,打字打的飛快:他怎麼被打了?誰打的?怎麼回事?現在他在哪裡?

陳渡沒說話了。

他看著我勃然變色的臉,又低頭重新看了一眼我打的幾行字,柏林夜的燈光太炫目了,我又因為焦灼而冒出了汗,看不太清楚陳渡表情裡的細節。

他攥緊了手裡的杯子:“沈渙,給你個忠告,別愛上他。”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暴露了自己對許衷除了金錢之外的在意。

陳渡不是傻子,他能在許衷手裡如魚得水地哄著他開心,就足以說明他的機靈。

是我一時不察,讓他看出了我本就無處遁形的愛意。

“我已經不可能跟在許衷身邊了,但是……但是這也無所謂,”陳渡的神色漸漸恍惚,他伸手把那瓶威士忌拿起來,對著嘴喝了一口,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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