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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周芒沒有回娛樂部的辦公區,反而跟著孫主任去了深度的辦公室,這裡和他走之前的差別並不大,只是多了幾個空的工位。
孫主任讓他在長椅上先坐一會,起身去給他泡茶,她從老家帶來的茉莉花茶,只放一點都很清香。以前他們出去跑新聞累了,孫主任經常給他們泡,時間一晃,周芒已經兩年多沒喝過她的泡的茶。
「昨天晚上,小陳和我發訊息說了這事,我看他的意思。這件事不是他的問題,只是現在網上那些人都覺得是他的錯。這些年網際網路發展得太快,都要把我們這些老骨頭給淘汰了。」孫主任靠在椅子上愣神,她年紀大了以後,眼神不太好使,說話的時候喜歡眯著眼睛。
周芒雙手捧著杯子,慢慢喝茶,「他報警了嗎?」
「應該是報了,但最後這事會演變成什麼樣,咱們也不清楚。」
「主任,我想去一趟北河。」周芒盯著杯子裡的茶葉有些出神。
孫主任聽他這麼說,神色驟然嚴肅起來,「你不能去。」
周芒不看她,往下說道,「這次的事明顯沒那麼簡單,如果不親自去北河,我放心不下。」
「周芒,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淺河著想,但是這件事現在海中風口浪尖上,還是交給警察去處理比較安全。你萬一出了事,就算證明瞭淺河的清白,他心裡也會難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陳淺河,他現在……」
周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手機鈴聲打斷,他按下接聽鍵,許光輝著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讓他趕緊看微博。周芒剛點進去,一條影片直播被推送到他面前。
直播裡一個穿著破舊t恤和牛仔褲,頭髮凌亂的年輕姑娘舉著一塊紙板正跪在彌新門前,旁邊圍著不少人拍照,而紙板上用鮮紅的油漆塗著「還我公道」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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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這一段的時候,在網上看到一個2013年記者報導失實的案子,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去搜一下「《新快報》記者陳永洲被刑拘」,和正文沒關係,但是很值得深思。
第38章 36 羅生門
「我不是過來鬧事,我只是想替我父親討回一個公道。」
聽見裡面的話,周芒推門的動作驟然停住,遲疑片刻後他推開門,談話室裡只有三個人,謝靜宜,算是他半個老師的老記者鄭秀,以及直播中跪在彌新樓下的那個姑娘。
周芒和孫主任剛走進去,那姑娘的眼神便一直跟在周芒身上,見他看向自己才冷淡說,「我記得你,當時你也來過我家。」
「你家?」
「對,我叫陸芸,我家在南城信安鎮,2018年9月,你和姓陳的來過我家,我父親不在,是我給你們開的門。」
18年……周芒的思緒飄到幾年前,當時他的確和陳淺河去過南城,只是後面彌新這邊出了些事,他過去沒幾天就回來了,至於他們是為什麼去的南城,他想不太起來,只隱約記得和農民工討薪有關係。
陸芸說完話把一份儲存的很完好的舊報紙丟到周芒面前,他拿起來一看,是2018年9月23號的彌新時報,頭版上的大字標題印著《南城包工頭欠薪潛逃,農民工們該何去何從》幾個大字,主筆記者是陳淺河。
「當年我父親陸浩根本就沒從老闆手裡拿到錢,他自己辛辛苦苦幹了一整年也一分錢沒有,而你們卻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他,說是他捲走了錢,害得他走投無路,只能跳樓以證清白。這就是你,是你們的職業修養嗎?」
陸芸的聲音鏗鏘有力,字字珠璣,完全不像是在說謊,倒像是在抒發自己積累已久的怨恨。
「這件事我記得,當時陳淺河的稿子是我審的。」鄧秀神情嚴肅,眉宇一凝,冷靜問她,「當年有十來個農民工說他們親眼見到老闆把錢交到你父親手裡,那位老闆也說他的確是給了錢的,還有照片為證,而你剛剛說,你父親沒收到錢,這個怎麼解釋?」
陸芸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眼睛有些泛紅,幾乎要流出血淚來,「那照片上顯示我爸收了那筆錢,錢就一定在他那?那老闆當時只是說暫時交由他保管,並沒有說是工資,我爸是老實人,就替他收著,沒兩天錢就被老闆拿回去,他不承認反倒栽贓說是我爸將錢藏起來的。」
鄧秀臉色蒼白,用手捏揉眉心,「那當年舉報你爸的工友……」
「當年舉報我爸的工友後來跟著那個老闆成了新的工頭,他早就看不順眼我爸,想找機會把他擠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