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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給周芒拒絕的機會,剛說完話便拎著包走進大廈,一分鐘後便有人出來把門口聚著的人全都哄走。
周芒沒心思看小丑在門口作秀,向保安亮明工牌後也跟著走進大廈。
辦公樓外在吵這件事,辦公樓內也在吵這件事,他輕捏眉心,沉住氣,把東西放好以後,按謝靜宜說的去樓上的會議室找她。
剛到辦公室門口,一個水杯突然砸過來,在他面前碎成幾塊,煩著透亮的白光。周芒並沒有管那些玻璃,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不大的會議室裡坐了十來個人,基本都是彌新的高層,還有幾位是德高望重的老記者,端坐在椅子前好似一尊尊彌勒。
「小周來啦。」
坐在會議桌中央的謝乾見到周芒進來並不詫異,還很熱情,打過招呼後,隨手給他指了個位置,示意他坐下。
周芒從業多年,什麼場面都見過,一點不在意那幾道盯著他的灼熱視線,毫不顧忌地坐到孫主任旁邊的空位上。
他剛落座,桌上的戰火便又燃起來,以辦公桌為界,分離兩派,一方要求立即和陳淺河劃清界限,一方想要先查明真相,雙方誰也說不服誰。
這次的事如果處理不好不管是對陳淺河還是對彌新來說都是一次大危機,只不過在這張桌子上坐著的大半人對陳淺河的處境都不感興趣,他們在乎的只是公司的聲望以及利益。
現在的彌新傳媒和之前的彌新時報差別很大,新盛沒入股前彌新算得上一言堂,平日的決策都是幾位老總說的算,而現在彌新已經被新盛收購,就不得不顧及那邊的意思,畢竟人家是東家,他們只是打工的。
按理來說這間會議室裡資歷最老,權利最大的應該是現任總裁謝乾,但會已過半,謝乾也沒有一點要表態的意思,只是坐在中間,靜靜看著他們吵架。
新盛那邊派來駐場的宋經理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拿著檔案就往桌子上拍,情緒激動,言辭嚴厲地要求謝乾他們儘快開除陳淺河,和他撇清關係。但以孫主任為代表的老員工們明顯不太同意,想要等調查出確切結果以後再做打算。
宋經理沒耐心聽孫主任慢條斯理地和他梳理其中的疑點,用手猛敲桌面,打斷她,「我知道這個陳淺河以前是個好記者,是你們的好學生,好同事,但是各位,我知道這個沒用,網民他們不知道,大眾不知道,就算他們知道了,他們也不會相信。好人是會墮落的,而且他們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東西,大家都是做媒體的,不至於這個也不懂?」
「宋經理,那按你的話說,因為這些網友覺得陳記者有問題,我們就應該在事情水落石出前和他撇清關係,那我覺得你有問題,你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出去啊?」
「我出去?這是一碼事嗎?鄭老師,您是老記者,我不氣您。但是說實話,現在這個時代和十幾年前不一樣了,你們早不是什麼『無冕之王』了,媒體也沒什麼公信力,你和別人說你是做記者的,誰鳥你?現在是全媒時代,誰都可以是記者,大眾早不買你們帳了。」
「你……」
「我這是為了大家考慮,當年要不是新盛拉了你們一把,彌新早垮了。」宋經理的語氣驟然和緩下來,「你們一天天談什麼新聞理想,理想重要,但是吃飯更重要吧?這裡不止於有陳淺河一個記者,還有幾百個員工,難道要因為他一個人,毀掉其他所有人的生計嗎?」
他這話一出口,原本吵鬧的會議室頓時沒了聲,孫主任深吸一口氣,把從鼻樑上滑落的眼鏡推回去,神色凝重地看向謝乾,「老謝,我知道小宋這話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心裡還是放不下,我,老鄭還有老趙,我們都是彌新剛成立的時候來的。
那時候的確是個好時代,大家都鬥志昂揚,我們也知道現在不一樣了,那我們就該為了自己的利益毀掉一個好孩子,一個好記者嗎?這事要是查出來是淺河的問題,他確實這樣做了,我認,我和他一起走,但要查出來不是他做的,我們有何臉面說自己是做新聞的?」
謝乾半眯著眼睛,視線從屋內的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到謝靜宜的身上,「孫姐,我明白你的意識,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們在彌新受了委屈。今天我來參加這次會議一方面是想就小陳的事和大家一起商討個結果,另一方面我要宣佈一件事,我得了癌症,醫生說挺不了多久了,我手裡的股份會全部交到靜宜手裡,這件事就讓她來處理吧。」
他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驟然沉寂下來,原先義憤填膺的人都垂著頭不發言,只用餘光打量周邊人的反應,然後紛紛望向同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