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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鋒利的刀刃上泛著泠泠的寒光。無形的絲線重新將人偶牽起,她要乙骨憂太在她的面前自裁。
脖子上被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線,刀刃不斷壓下,直至沒入血肉。
千嗣真緒噴出一口血,斑斑點點的血痕濺了乙骨憂太滿身。新換的校服再次被血液染髒,但這次有些髒的徹底。
絲線崩斷。
咒靈的咆哮聲在耳邊炸開,真緒的脊背重重地砸向牆壁,胸腔裡積壓的鮮血和她咽回去的那些血水重新找到了出口。
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耳畔的風聲。有幾縷金髮被咒靈的利爪斬斷,從牆壁上滑下時,耳鳴聲在腦中拉得很長。
扯動了和血肉黏連在一起的絲襪。側身躲開攻擊的那一下,讓閉合的傷口再度裂開,她重新勾緊了絲線,勉強扯住了咒靈的動作。
風聲停息後,各種聲音湧進了她的耳朵。
[討厭、討厭、討厭。真緒為什麼要傷害憂太,我討厭真緒。]
[不要,裡香,快停下!]
原來,是真的討厭她啊。
被爸爸撿到之後,爸爸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對她好的時候全都是在騙她!
年輕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發頂,藍色的長髮和她的金髮混雜。他俯身湊近,笑眯眯地告訴她:“真緒,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呀。”
對,只有爸爸愛她。
這個世界上,就只有爸爸愛她。
鋒利的線輕鬆地將周圍的一切都割斷,像是有生命一般,它們蠕動著纏上真緒身上的傷口。吸飽血液之後,透明的絲線變得暗紅,更多的絲線牽連,整個小巷都被密密麻麻的血色絲線填滿。
大不了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反正,全都是騙子。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顯得非常不合時宜,千嗣真緒從制服口袋裡取出自己剛買的手機,然後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有些緊張,背景音裡呼嘯的風聲像是從電話裡吹到了她的身上。他不斷地詢問著同一個問題,但一次比一次急切:“真緒,你在哪裡。”
失血過多讓她的身體變得遲鈍且冰涼,她靠在滿是裂痕的牆壁上,把所有的咒力都輸向絲線。
在全部的絲線都被斬斷之前,她抬眸看了乙骨憂太一眼。
暴走的咒靈已經被他安撫過,恢復了平靜。他揮動太刀斬斷周圍的絲線想要朝她靠近,但那些絲線斷裂後迅速重新恢復,稍有不慎就會纏繞回他的身體。
不想被奪走身體的控制權,也不想讓她傷害裡香。在這樣的前提下,還一直想要靠近她。
是想殺掉她嗎?
又用那種虛假的表情欺騙她,說什麼擔心她的話,卻不停地斬斷這些血線。
她可不會再被騙了。
乙骨憂太被這一眼看得渾身生寒,揮刀的動作稍有停頓,繃緊的絲線就纏住了他的刀刃。太刀的刀刃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鋒利的邊緣變得粗糙殘缺。
在他試圖扯斷絲線的時候,餘光卻看到少女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兩下之後,她朝著面前交錯的紅線走去。
這是她在被乙骨憂太拋棄的那一年覺醒的術式。出生在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繼承了誰的血脈。總之,她得到了家族的傳承。
[阿特洛波斯之線]
命運的紡線在女神的手中纏繞,所有的人都是神明手中的木偶。
但她的命運,只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真緒!”
乙骨憂太有些破音,這個在唇舌間流連了無數遍的名字被喊出來時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他握著折斷的太刀,不再顧忌眼前的血紅絲線纏著她奔來。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在疾跑帶來的劇烈的喘息中,他努力地讓自己的吐字清晰:“乙骨前輩在你那裡嗎?”
聽到了啊。
真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本來是想笑的,但是多少有些沒力氣。血液卡在了氣管之中,她猛烈的咳嗽了幾聲:“誒,惠惠想我了嗎?”
沒等伏黑惠回答,乙骨憂太已經到了她的身前。
吐息之間,所有的絲線都消失不見。沒人看見唯有一根紅線沒有被撤走,一頭在她的指尖,一頭在太刀的刀柄上。
時間剛剛好。
伏黑惠站在巷口,手機從掌心滑落砸向地面。大腦無法思考,他理解不了眼前發生了什麼,但身體卻誠實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