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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耳光到底沒有打到乙骨憂太的臉上,在千嗣真緒手掌揮落的下一刻,一直在因為她受傷而哭泣的咒靈立刻阻擋了她的攻擊。
鋒利的指甲劃破了她的制服袖口和衣袖裡包裹著的血肉,沒有了面板的阻擋,涓涓流淌的血液開始向外釋放。纖細的手臂有要被折斷的風險,衣料被鮮血迅速浸潤,猩紅的液體直接沾在了裡香的手上。
「不可以傷害憂太…不可以傷害憂太…真緒也不可以…」
咒靈的聲音扭曲而又走調,幾乎快要聽不出她還是人類時原來的音色。
大概是懷著勸慰和說服的意思,就算變成了咒靈,裡香也還是擔任著自己所習慣的角色。
可是這有失偏頗,該被安慰的孩子不是這一個。每一句話都刺耳猙獰,讓真正受傷的那一個無法接受。
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掙脫束縛,只會讓受傷的地方更痛。明明捱了那麼多次打,明明受了那麼多次傷,結果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忍受。
真緒仰頭,愣愣地看向裡香那張變成咒靈後面目全非的臉。灰藍的瞳仁裡映出一隻咒靈的模樣,雙眼把自己讀取的成像匯入大腦。記憶裡那張小小的笑臉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事實是她們都已經長大了。
作為特級咒靈的裡香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她一直無條件地相信著這一點。也正因此如此,不解的情緒才會超過身上的痛感。
真緒想不明白。
如果她真的可以獨立思考,而不是完全聽從乙骨憂太的命令,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不管是剛剛把她推倒還是現在抓著她的手臂,裡香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只是因為不在乎吧。
不在乎是否會傷害她。
一點幽微的血腥氣在巷子裡出現,而後像是被引爆了一般迅速擴散,絲絲縷縷的鮮血香氣勾引著無數蟄伏在暗處的咒靈蠢蠢欲動。但因為有更強大的存在,所以它們只能在逼仄的縫隙躲藏,祈求著能有機會偷偷撿漏。
有透明的絲線牽動著巨大的咒靈,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強硬地掰開了她握著真緒手臂的手。承受不住這拉力的牆壁開始崩出裂縫,躲藏著的咒靈根本來不及逃竄就直接被原地祓出。
運轉的咒力和流動的血液終於讓乙骨憂太從崩潰中回神。對危險的敏感性促使著他快速收手,但他還是想治癒金髮少女受傷的手。
只是短暫的猶豫,無數血痕在他伸出的那隻手上憑空出現。整個手臂被絞斷之前,巨大的咒靈替他擋住了那些無形的攻擊。
但是,只是以一換一罷了。
轉瞬間無數絲線交織縱橫在巷子裡,像是蜘蛛的網。乙骨憂太站在巷子的中央,和落進網中的獵物沒有兩樣。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緒施展自己的咒術。
無力的手臂像斷掉的樹枝一樣垂落,千嗣真緒從地上站了起來。嚥下的每一口血都無比腥甜,鐵鏽的味道在她的口腔裡瀰漫。
控制特級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她在被自己的術式反噬。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讓真緒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她真的是多餘的那一個。她在一個嚴寒的冬天被乙骨憂太拋棄,多年之後,祈本里香也在同樣寒冷的季節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有雪瓣從空中飄落,到了夜色降臨的時刻。街道上所有的聲音傳進這巷子裡時都變得朦朧,連同霓虹的燈光也不再有那麼閃爍。
沾血後的雙唇顯得更為殷紅,過分白皙的面頰在陰影之中被襯得有幾分像中世紀的吸血鬼,藍色的眼睛和燒彩的琉璃製品有幾分相同,都透著斑斕的光。
如同人偶娃娃一樣的金髮少女,此時此刻卻擔任著相反的角色,絲線的在她的指尖。
隨著真緒抬手的動作,乙骨憂太的手也緩緩移動。絲線勾連,勒進他的每一個關節。太刀從劍袋中抽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
琴絃崩斷的聲音在空氣中接二連三的響起,控制權被身體奪回之後,又再度被奪去。他每掙扎一下,眼前人的臉就會慘白一分。即將脫離控制的時候,真緒伸手摸了他的臉。
臉上的觸感冰涼又黏膩,少女的吐息全都噴灑在他的頸側。濃郁的血腥味之下壓著一層淡淡的巧克力香氣,她不斷地湊近,直到兩人鼻尖相抵。
心臟的跳動漏了一拍,乙骨憂太瞪大了雙眼。只要她再貼近一點,兩個人的唇瓣就會貼到一起。柔軟的感覺若有若無,明明還差一寸,但他卻好像已經有了接吻的實感。
這一瞬間的走神給了真緒可乘之機,太刀被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