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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學期的學費是李言風出的。」溫黎啞著聲音,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晰,「媽,他這麼對我,我不能拋下他。」
都無所謂了。
李拂曉怎麼看他,這麼看他和李言風的關係。
全都無所謂了。
溫黎只想知道李言風是怎麼在一個暑假湊齊了他們兩個人的學費還這樣若無其事。
他又吃了多少苦,還要費心思來瞞著自己。
「你的學費我會給他。」
溫黎小聲道:「他不會要的。」
即便要了,最後也是花在自己身上,李言風就這樣,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溫黎看著桌上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胃裡和心裡一樣空落落的,整個人懸在那裡,不上不下。
他起身,打算去車廠看看李言風去沒去那裡。
「嘭!」
李拂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比溫黎想像中要更為激動。
「你今天出了這個門就別再回來了!」
溫黎鼻腔一酸,大聲質問:「媽,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在你和他之間選一個?」
李拂曉也有些崩潰,以同樣的音量吼回去:「我是你媽!你本來就應該跟著我!我看你是瘋了!滿腦子都是別人,怎麼不想想這半年你媽是怎麼過的!」
溫黎愣在原地。
李拂曉的眼淚奪眶而出,卻偏偏倔著不去把它擦掉。
兩人隔著一張餐桌,她死死地盯著溫黎,牙齒都有些不受控地發抖。
僵持著的沉默裡,溫黎意外發現李拂曉的側臉隱約有著不正常的紅腫。
他剛側過去一些目光,李拂曉就低下頭,抬手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破罐子破摔道:「你跟著我,咱娘倆還能好好過日子,你不跟著我,那都別過了。」
「為什麼?」
溫黎不太明白這個因果關係是怎麼得來的。
李拂曉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個「以後」是多久之後,溫黎也不知道一個具體的時間。
他覺得李拂曉有些不對勁,腦子裡總是會想起對方哭紅了的臉頰。
他本來想去找李言風聊聊,只是晚自習卡著時間,收拾好碗筷就得趕著去學校。
短短的晚飯時間整理不好什麼情緒,溫黎眼睛紅得不太正常,剛進教室就嚇了同桌一跳。
他沒有解釋,起身直直出去,躬身在廁所外的水池邊洗了好幾把臉。
額前的碎發濕了,軟趴趴地貼在面板上。自來水很涼,管道里像藏著冰渣一樣,澆在手指上刺刺的疼。
勉強處理好情緒,沒想到出門便遇著了李言風。
對方似乎就等在走廊那兒,見溫黎出來了,也就這麼盯著他。
「怎麼了?」溫黎走近些問道。
「林薇說你不太舒服。」
第二次從李言風嘴裡聽見這個名字,溫黎先是一愣,然後擺了下手:「沒什麼,你跟她怎麼還聊起來了?」
李言風看著溫黎濕漉漉的手指,微微皺眉:「辦公室外面遇到了。」
溫黎點了下頭,想到中午的事,張了張嘴:「李言風……」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方,比如「你哪來這麼多錢」「為什麼要騙我」之類壓根沒什麼價值的問題。
而且溫黎也都知道答案。
錢自然是一點一點掙的。
騙他是讓他心安理得,沒有負罪感。
溫黎之前的確沒那麼多負罪感。
可眼下,當真相在他面前揭露,那些他該承受的愧疚宛如過去數年裡欠下的高利貸,利滾利滾利,一股腦砸過來,壓得溫黎喘不過氣。
溫黎扶了下牆,冰涼的瓷磚彷彿順著他的指尖凍結成冰。
李言風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李言風,」溫黎攙住對方。他低著頭,胸膛起伏,呼吸有些急促,「對不起。」
我竟然…沒早點發現。
李言風曠了晚自習,直接帶溫黎去校外的診所吸氧。
晚上沒有床位,兩人依偎在房間角落的靠椅上。
換季容易生病,診所裡每天都坐的滿滿當當。
周圍大多都是抱著小孩的家長,時不時就有幾個舉著吊瓶穿過走道去外面撒尿。
有時難免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