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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等他反應過來景程離開太久,起身想去尋找的時候,卻收到了對方態度僵硬的訊息。
[景程:我想自己轉轉。]
景程強調著「自己」,清晰地表明瞭他並不希望宋臨景陪同的意圖,宋臨景哪怕再不甘心,到底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他也沒太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景程的反應會和原計劃中截然不同。
事態在奇怪的地方走向了失控。
這本該是宋臨景所懼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的心裡竟出現了些許釋然的情緒。
甚至還隱隱有著微妙的期待。
期待著景程把他那些從未說出口的心思洞察,期待景程發現自己這些年所背負的東西,期待景程瞭解自己想毫無阻礙地親吻他需要付出多少。
期待景程憐憫他,愛他,怨恨他也可以。
只是別再守著那點折磨人的分寸,摟抱著一個又一個陌生人,把他們帶到自己面前笑盈盈地介紹:「這是我最好的朋友。」
宋臨景希望景程知道一切,卻又捨不得讓他知道。
他不想給景程添一絲一毫的負擔,不願意對方因為那些已經平安度過了的艱難皺眉。
所以宋臨景只是把那些晦暗的期待,偷偷藏在心底某個不見天日的角落裡,他什麼都不會說,不會做任何暗示,也不會允許事態脫離控制。
人必須為自己不合時宜的愛買單。
宋臨景從十六歲時便堅定貫徹著這個準則。
直到現在其實也沒什麼太大不同。
他使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讓景程轉變對兩人固有關係的思考模式,放低姿態,以景程偏好的做派不急不緩地引誘,從最開始就不是為了能立刻得到對方。
宋臨景只希望景程能逐漸接受自己,逐漸接受一段「穩定情感關係」。
以景程最舒適的步調來。
他不著急。
宋臨景想道。
他不介意再多等上個十年。
只要最後能真正留住景程的人是自己。
話雖然說得漂亮,可光是多等了景程幾個小時,宋臨景都有點坐立難安。
表面上可能看不出什麼,實際上腦內已經不停推演出了幾十種後續發展的走向。
直到天黑透了,偌大的道觀裡所有人都睡著了,樹梢上嘰喳叫鬧著的鳥群都安靜了,景程才終於再次聯絡了宋臨景。
[過來。]
簡短、直白、不明所以的兩個字。
但宋臨景卻看懂了對方讓自己去哪。
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景程還是知道了。
但至於知道了多少,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宋臨景暫時還沒有頭緒。
他在原地沉默了半分鐘,才如同一個準備好接受審判的罪人似的,緩緩推開了酒館那扇厚重的木門。
「喲,來了?真快。」景程坐在吧檯,手裡攥著只半滿的酒瓶,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猛地一扭頭,「我就知道你不會找錯地方。」
屋裡只有景程自己,而對方踩著的高腳凳下方已經堆了好幾隻空了的玻璃瓶了,從標籤上來看,基本都是烈酒。
宋臨景皺著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他了解景程酒量不錯,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太誇張了。
「我給了老闆和其他客人一大筆錢。」景程雙手高舉,胡亂揮了兩下,顯然已經不太清醒了,「他們還蠻開心的,直接就撤出去了,我還說,要是沒地方住,歡迎他們去我的船上玩,碼頭最大的那艘就是,我請客。」
說完,他便歪歪扭扭地往後仰,眼看著就要從座椅上摔下去了。
宋臨景不敢再耽擱,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扶住景程的肩膀,責怪的語氣中混著明顯的擔憂,哄小孩兒似的壓著情緒說道:「怎麼喝這麼多酒?」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請客,我來出,好不好?」
「不好!」景程清醒的時候不愛講道理,醉到不省人事了,自然更不願意順著別人的意思來了,「你管我喝酒幹嘛?你以前從來不管的。」
宋臨景有些無奈:「你之前有度,我不擔心,今天這樣是不是過分了,想去醫院吊水?」
「我現在也有度,我還能走直線呢。」說完,景程便直接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搖搖晃晃地就準備往窗邊走,結果差點被地上的空瓶絆得直接摔倒。
還好宋臨景及時撈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