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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盆裡有毛巾,扶曜徒手撈出來擰開,眉頭不眨一下。
溫霧嶼心驚肉跳,「阿曜,你幹什麼?不燙嗎?」
扶曜搖頭,「霧嶼,把褲腿撩起來。」
「啊?」溫霧嶼自詡見過世面,可世面在赤誠面前不堪一擊,他不知所措。
扶曜單膝半蹲,一隻手掌把著溫霧嶼的小腿肚,他擔心毛巾的熱氣散光了,心挺急的,「我來?」
溫霧嶼:「……」
扶曜說:「也行,你別躲。」
溫霧嶼根本躲不掉。
扶曜的指尖有無無意地觸碰,激起了爽意,當溫熱的毛巾貼著自己面板時,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順著血液侵佔四肢百骸。溫霧嶼說不出一句話,他的眼裡只有扶曜。
「阿曜,你……」
扶曜抬起頭,笑意盈盈地問:「霧嶼,感覺怎麼樣,這樣會舒服一點嗎?」
第13章 一二零三
「嗯,舒服,」溫霧嶼聲音很輕,「不疼了。」
扶曜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輕聲說了句好。
溫霧嶼的面板很嫩,稍微熱一點的溫度就能捂紅了。扶曜怕燙著他,一直控制著不涼不燙的水溫。
溫霧嶼突然被扶曜弄得不好意思,他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腿,「阿曜,你別這樣,我沒那麼嬌氣。」
扶曜又把溫霧嶼的腿捉回來,「是嗎?」
溫霧嶼的臉倏地一紅,偏了過去,不太想讓扶曜看見。
扶曜也假裝看不見,他端起水往浴室走,「我再去換一盆水。」
溫霧嶼從記事起到現在,只有被不斷索取,從未得倒過關懷。他來去隨風,後來就想通了,狗屁關愛,有沒有都無所謂,他自己一個人也痛快。可是當知疼著熱的體恤突然從天而降,並且來自於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溫霧嶼在不知錯所的同時,他也不知道應該給予對方什麼樣的反應。
應該怎麼拒絕或者怎麼接受。
扶曜沒給溫霧嶼拒絕的機會,他重新端盆水出來,依舊飄著騰騰熱氣。
「來,」扶曜捏著溫霧嶼的腳踝,不讓他跑了,「再敷一會兒。」
溫霧嶼臉皮再厚也受不住這種貼身照料,他覺得腳踝的面板癢,動了動,沒抽出來,「阿曜,我自己來吧。」
扶曜挑眉,他說好,手沒鬆開,好整以暇地看溫霧嶼能怎麼來。
溫霧嶼硬著頭皮伸出了手,指尖堪堪碰到水面,立刻被燙了回去,眼角猛地一跳。
扶曜似笑非笑地問:「還來嗎?」
溫霧嶼吃了癟,乾脆不裝了,他雙手往後一撐,床鋪很軟,於是仰頭長舒一口氣,有些嫌棄,「不來了,燙。」
還是嬌氣。
挺神奇的,類似於熱敷這種常規操作,溫霧嶼之前也試過,完全沒用。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扶曜這裡,效果居然這麼顯著。
外面的雨還下著,溫霧嶼的腿疼緩解了一些,心神也沒那麼焦躁。
扶曜又問了一句還疼嗎?
溫霧嶼搖頭,說還好。這回是真的,他不糊弄扶曜。
水涼了,扶曜隨手把毛巾扔進水盆裡,又推開了一些距離,他站起身,挨著溫霧嶼坐下。溫霧嶼偏頭看他,彎著眼睛笑,「阿曜,謝謝你啊。」
扶曜沒接著說不客氣,顯得特別生分似的。他思量很久,有些話想問,又怕問出口以後,這些好不容易拉進的距離又斷開了。
這麼患得患失的,扶曜受不了。
溫霧嶼眨眨眼,他似乎看出了扶曜的思緒,問道:「阿曜,你想問什麼?」
扶曜看見了臺階,立刻踩了上去,他不急不躁,言語間溫和沉靜,聽著像是老朋友之間的敘舊,「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去醫院看過嗎?」
「我之前出了一場車禍,腿斷了又拼起來,最好的醫生給我做的手術。」溫霧嶼扯出一個笑容,波瀾不驚地說:「能恢復成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是運氣不錯了——多多少少都會留下後遺症的,不算大事。」
車禍這兩個字輕描淡寫地從溫霧嶼嘴裡說出來,在空氣中繞了一圈,於是變成具象的衝擊,跨破時空,後知後覺地把扶曜也撞了七零八碎。
扶曜被卡住了脖子似的,他呼吸不順,渾身都疼。憋悶之下重重吐出一口氣,帶著滾燙的驚恐,漂浮在溫霧嶼的面板上,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溫霧嶼問。他眯縫著眼睛看扶曜,房間裡的光線太暗了,扶曜的身形有些散,溫霧嶼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