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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溫嬌與格薩爾打賭時,特意說明,若有王妃將遣妃令當真,離了後宮,格薩爾不得阻攔,還需按遣妃令的要求,以王妹之禮送她們出嫁。
格薩爾自信滿滿的答應了。
而後,儘管遣妃令傳遍了整座後宮,但從宮妃到格薩爾都想當然地以為,珠牡大妃是不在其中的。
這位被高原最出色的君王獨寵了十數年,後宮大權盡歸其手,弟弟深受重用,自己在朝堂上也能呼風喚雨——如此尊貴而美滿的人生,誰會捨得放棄?
反正易地而處,倘若玉珍拉姆她們能過上珠牡這樣五分之一的日子,都是必然不會求去的。是以當珠牡也決定離宮時,被她恩准自行求去的女奴們頓時喜悅之情全無,而滿是惶恐不知所措。
格薩爾大王一定會氣瘋的!她們互相用目光傳遞著不安的情緒。
珠牡無視她們湧動的惶然,親自動手,卸下了珊瑚、蜜蠟、孔雀石與黃金的妝飾,換上了覺姆(即尼姑)的衣裳。
這位嶺國最美麗的女子,從幼時便是沐浴著千萬嬌寵、在綾羅綢緞與珠寶的包圍中長大的。誰都沒想到她會像此刻一般的鉛華不染,樸素得像一枝枯萎的牡丹花。
望著她一步一步向宮門走去,格薩爾急忙就要衝下去。誰料斜刺裡露出一點劍芒,溫嬌攔道:“雄獅王,你忘了你的承諾了?若有後妃自願離宮,你不得阻攔。”
格薩爾紅了眼睛:“珠牡怎麼能放在賭局裡?
她還沒有踏出宮門!”
這話說的是有些狡辯,但溫嬌看了看他快要哭出來的眼睛,到底還是讓開了一線。
格薩爾攜著音爆聲呼嘯而下,一把將珠牡抱住:“珠牡,你不能走。”
眾女奴忽泱一下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她們就怕這一幕出現。不管大王是因為什麼忽然腦抽下了這道遣妃令,但所有人潛意識都明白,這個命令裡,絕對不包括珠牡大妃。大妃要是也走了,天知道大王會不會遷怒她們,覺得是她們教唆的。
格薩爾哪裡有空管她們怎麼想,他只是死死抱住珠牡,可這個往日熱烈似火的女人,此刻卻冷硬得像一塊萬古不化的雪山上的冰層。
“我為什麼不能?難道我還不如梅薩和拉姆?她們有的,我不能有?”珠牡側過臉,避開他的目光,冷聲說。
“那不一樣,從一開始就不一樣。”格薩爾脫口而出。
“放開我!哪裡不一樣了,不都是你的女人麼?你想見哪個,就可以見哪個,如果不想見,誰都留不下你,想方設法留了,還得成為臣民口中的笑柄,被嘲笑是不識大體的妒婦。”珠牡道。
“哪裡都不一樣!”格薩爾抱住她不放,“我一直在天上看著,直到剛才我才想明白,她們是大臣要嶺國的國王遵從習俗娶的,你才是我格薩爾自己要娶的。她們是黃金王位上鑲嵌的寶石,你才是我的妻子。我迷失在王位的榮耀裡,一次又一次傷了你的心。”
格薩爾說到這裡,竟然開始哽咽,“珠牡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打敗晁通,坐上這把金椅子是為了娶你,你要是走了……那我也走!有格薩爾就有珠牡,有珠牡才有格薩爾。我們是要在一起,糾纏一輩子的啊。”
珠牡感覺自己的肩頭被打溼了,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幾乎霎時潰不成軍。於是她深深吸氣,悄悄攥緊了雙拳,讓那份指甲入肉的痛楚提醒自己清醒:“是嗎?那你就和我走吧。”
“我們這就回去,以後大臣再送姑娘進宮我也不會要了。我不能對不起你,我也不耽誤她們的青春……嗯?”格薩爾慣性地說到一半,才意識到珠牡並不是要跟他回去,而是要他拋下王位跟自己一起走,不由一呆。
珠牡推開了他,冷笑,聲音發顫:“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你只是編謊話哄我。”她決然向宮門外走去,“你放心,我不會改嫁的。世上男人都一樣沒意思。我會去雪山上修行,什麼時候你捨得離開了,再來找我。”
格薩爾呆呆地望著珠牡走遠,直到那披散的黑髮化作遠方的墨點,方才喘息了一下,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過往的一切霎時將他淹沒。幼時初見時的一見鍾情,被晁通驅逐時被她撒香灰驅趕的傷心,變化成印度王子試探她卻真被愛上的又喜又怒,想要懲戒她卻又看到她的眼淚時的委屈與不忍……
彼時格薩爾的母親鍋姆聽完前因後果後,訓斥他說:“你喜歡她多年,可對珠牡來說,你當時不過五歲,誰會拿五歲孩子的心當真?
“珠牡被晁通那老東西推著當了賽馬大會的錦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