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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嬌就這般裝著暈,被郎中搶救了半天,又裝作心悸無力,被素心和玄奘攙著上了車回了相府。直到躺下後聽見小丫鬟們嘰嘰喳喳地圍著玄奘說話,她才意識到,自己一個不留神,竟然把唐僧給夾帶了回來。
玄奘一個不留神跟著母親上了車,待反應過來時已經身在相府,再想跑都來不及了。溫嬌的小丫鬟們少有見到同年紀的異性,何況他還生得如此容貌清絕、風度翩翩,面板細膩潔白,比羊脂還多一分通透,比象牙還要多一分皎潔。加之自幼出家學佛,自有一份別樣的絕塵之感。即使是個光頭僧,也忍不住好感大增,紛紛問道:“小師父叫什麼呀?”
“小師父怎地跟我們夫人一塊回來,是來給我們夫人講經說法的嗎?”
“小師父,你吃茶!”
“小師父你怎麼流汗了,我給你擦擦?”
“我來擦我來擦,我帕子新洗的!”
“我帕子也是新洗的,搓了三遍皂角,噴香,我來擦!”
素心憋著笑,看她們圍著手足無措的玄奘獻了半晌殷勤,直到玄奘的光頭都羞得泛紅,方才道:別鬧了,吵得小姐頭疼——這是咱們孫少爺玄奘法師。”
相國府的孫少爺——而且還是個和尚——有且只有一位,小丫鬟們紛紛噤聲,垂手退開。此時殷夫人風風火火趕來,仔細端詳溫嬌的臉色好幾遍,才徐徐鬆口氣,緊張的問:“滿堂嬌,都說你暈過去了,這是又遇上了什麼?”
溫嬌做嬌弱狀,淚汪汪地道:“孩兒正與那李淳風相談甚歡,忽地闖進來一個女人,又掀桌子又哭訴他負心薄倖的。孩兒一時又驚又氣,才昏了過去。”
殷夫人似乎鬆了口氣,旋即大怒道:“沒想到李淳風這廝小小年紀就如此花心,還好你早早撞破,不至於又被騙了去。滿堂嬌你放心,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好男兒,這個不行還有下個,咱們慢慢去挑。”頓了頓,“你且安心養著,這幾天就別出門了,待你身子好些,咱們就去拜訪裴夫人。”
溫嬌本以為這次相親失敗後,殷夫人還會拿見魏徵夫人的事“拿捏”她一番,再讓她多見幾個人之類的,未想到過關得如此順利,倒有些不可置信:“孩兒需得跟葉娘子告個假。”
殷夫人點頭:“讓素心去說。你的話,這些天儘量不要出門,非要出門,就多帶些家丁護院。”
溫嬌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殷夫人的面色似乎陰沉得出乎常理?她有些不安:“阿孃,可是出了什麼事?”
殷夫人惱怒道:“還不是那陰魂不散的陳光蕊!阿孃派去盯著他的人跟丟了!”
溫嬌的心咯噔一下。
“哧哧哧!”一旁的玄奘聞言,拈著佛珠的手指力道一錯,菩提子的佛珠登時灑落一地。
殷夫人這才留意到屋裡還有個清俊的小和尚,看著容貌年紀,還有明晃晃的小光頭,竟是她的外孫江流兒,驚喜之餘又自悔失言,忙堆起笑容,探過去握住他的手,高聲道:“哎喲喂,這不是我們的玄奘小法師嗎?你終於肯跟著你娘回來見你外祖母啦?”
礙於長幼有序,玄奘不好掙開,只得靦腆垂目:“是阿孃身體不適,我不放心才跟了過來。適才您說,您的人跟丟了阿爹?”
殷夫人啐道:“好容易來外祖家一趟,你就光記得你那沒良心的爹呀?不提他不提他,快跟外祖母吃果子去。”
玄奘還待支吾,被殷夫人挽住袖子就勢一拖,就身不由己地一個趔趄。他這點小身板,哪裡禁得住殷夫人這將門虎女的強大攻勢,水花都沒撲騰出來,就被拉走了。
溫嬌慢慢的躺下,這才來得及梳理方才的資訊。
殷夫人嘴上雖不更重視,內裡到底還是把陳光蕊要害女兒的事放在了心上,特地派人去盯著陳光蕊。但陳光蕊要麼是有所察覺,要麼是早就有所打算,已遠離長安不知所蹤。陳光蕊雖然是官場的一份子,可殷開山已位極人臣。如果連殷家都無法探到他的行蹤,很顯然已涉及到某些超自然的力量。她也必須針對性的做出防範,才好應對他那未知的報復。難怪殷夫人也急著要帶她去結識魏徵的夫人裴氏。
長吁了口氣,一想到陳光蕊那條瘋狗正伺伏暗處不知道要怎麼對付自己,溫嬌就沒有多餘的心情去理會被狼外婆抓走的可憐的玄奘小紅帽。
她靠在床柱上沉思了許久,忽地聽見熟悉的聲音伴著桂圓的香氣傳來:“小姐,廚下給你備了安神的桂圓蓮子羹,您喝一碗定定神吧。”
是明心。
溫嬌抬眸,接過青瓷蓮花小碗:“你這早晚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