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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古今,千金嬌女遇上豺狼心腸的負心人,總是令人唏噓的戲碼。
聽了溫嬌的遭遇,李淳風十分同情,嘆道:“論卜筮推算之術,我總不及天罡兄。天罡兄你看……”
“我可以幫夫人算出陳光蕊現在何處,將會以何種方式對付你,但我有一個條件。”袁天罡說著望向溫嬌,那雙過分幽深的眼瞳剎那間迸射出彗星相撞似的光輝,“我對夫人的命格很是好奇,請允許我為你批命。”
玄奘對他這副故弄玄虛的做法十分不悅:“袁令想要算什麼,自己去算便好,為何還要問我阿孃的意見!”
“法師有所不知,每個人的命格里皆蘊含著個人未來所要面對的萬千機緣,未經主人首肯,就貿然去算對方的命格,獲知許多與自己無關的天機,與未敲門就長驅直入盜取財物並無分別。所以不經允許,便擅自為人批命,乃是相師一行的大忌。”李淳風溫然解釋。
“況且,窺探天機也是有代價的,輕則損壽,重則傷命。三國時的諸葛孔明本已是將仙之人,之所以隕落五丈原,無非是為了給風雨飄搖的漢室尋覓一線生機而窺探天機過多,發愁損害了性命。所以天罡兄平素輕易不起卦,倘若起卦,不是收了卦資,就是有大事發生,不得不算。”
溫嬌沉吟:“素問那袁令一卦千金,如今既願意送我一課,又願意給我批命,我竟是什麼都不需做,就憑空賺了兩千金。如此好事,我實在不懂為何會輪到自己。”
“我很好奇。”袁天罡眼也不眨地盯著溫嬌,目光熱切得像是在望著一桌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珍饈,“你氣息圓滿,似有無量之壽。可面相短命,應當壽盡於三十三歲。神識清旺,又似乎不過二十二歲。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面相短命,是因為這具肉身確實死在了三十三歲;神識年輕,是因為現代的溫嬌穿越時確實剛滿二十二歲不久。至於無量之壽,那大概是胡說。這還沒允許他批命,就看出來了這麼多,當真允許他批命,那不得連她穿越者的身份都看了個底朝天,屆時陳光蕊的狐妖附體說不得做實了?殷開山和殷夫人得帶頭打死她。
溫嬌哪裡敢讓他看?電光石火間又找不出合適的藉口去推脫,心一橫,暗暗伸手探入袖中,推了推老早便攏在袖子裡的某隻火水晶獅子。
“嚶!”伴隨著一聲嬌嬌弱弱的哭聲,獅子女變成一個身著石榴紅裙的美女,嚶嚶嚶著掀翻了桌子爬出來,淚汪汪的瞪著李淳風,狠狠道:“昨天還和我山盟海誓,今兒就和別的姑娘吃飯,你這個負心薄倖的王八蛋!”
說罷狠狠一跺腳,從視窗跳了出去。
時間回溯,獅子女愣頭愣腦地闖進相府的次日,面對殷夫人一定要溫嬌請李淳風吃飯的殷切要求,溫嬌靈機一動,與獅子女做了一筆交易;“你要能助我攪黃了這頓飯,我就留你在府裡,許你夜夜伴著如意珠睡覺,白天管飯,四季衣裳也管。”
獅子女走江湖混飯吃了許多年,早就受夠了,一聽頓時兩眼放光,下意識就要點頭,又被僅剩的一線理智拉住,艱難道:“那李淳風可是個高人,一個不小心把灑家收了可怎麼辦?灑家搞不來、搞不來!”
溫嬌低頭思忖,有了主意:“到時候你就藏在我袖子裡,我用得著你時,就推你一下。你只需化作女人衝出來,掀了桌子,扔下一句'你這個負心薄倖的王八蛋'就跑,餘下的事不勞你操心。”
獅子女搖頭搖得出了殘影:“誰曉得他手段有多高?萬一追上了灑家,灑家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溫嬌道:“我讓明心事先站外頭接應你,到時候你只管變回原形往她懷裡一鑽。李淳風拿你沒辦法。”
獅子女兀自猶豫:“萬一他搜身……”
明心的臉紅了,細聲道:“李郎君他是溫文爾雅的君子,應該做不出這樣登徒子的事吧……”
溫嬌笑道:“還有我呢,我會趕過來給你們撐腰。調戲相府婢女,幾個人有這等膽子?”
獅子女頓時把手掌拍得脆響:“成交!灑家從今以後就吃定你了!”
看著這麼一位容貌豔麗身量高挑的紅衣美人張嘴灑家閉嘴灑家,溫嬌的心情甚是複雜。只是彼此不熟,便強行忍著。此刻雙方商議妥當,她終於忍不住道:“你能不能換個自稱,灑家聽著也忒草莽氣了。”
獅子女眨巴了下眼:“那該怎麼說?”
“女子稱奴也可,奴家也可,我也可;男子稱在下也可,鄙人可也,我也可。你非男非女,看自己愛叫什麼了。”溫嬌道。
獅子女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