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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聲開口:“你們公司連正兒八經的病假都沒有嗎?”
江轍挑了下眉:“這事只能我辦得好。”
門口醫師恰好帶著實習生進來查房,陳溺回頭看了一眼,把他電腦收好:“你這麼強的話,你也可以一個人住院,那我明天不過來了。”
“我不可以。”他說罷還咳了兩聲。
“那你找朋友陪你。”
“哦。”他真就拿起手機打電話了。
過了幾秒,陳溺的手機響了。她徑直接通,說了句“我沒空”就結束通話。
江轍安靜地舉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抬眼無辜地看著她。
陳溺不慣著他這套,隨口說:“江爺這麼多前女友,發展發展也能用。”
“嘖。”他只當沒聽見,把手機丟一邊,捂著腦袋,“頭好像還有點痛。”
正往他們這床走過來的醫師脫口而出:“你是胃病,什麼時候轉移到腦袋上去了?”
江轍:“……”
陳溺聽著在邊上笑,眉眼彎得像一輪月。
也許是這口氣漸漸松下,她難得愚鈍一次,沒看清他眼底的勉強和疲憊不堪。
陳溺說不過來,第二天還真沒過來了。
一方面是江轍也快要出院,已經不用每天一份湯這樣伺候著,另一方面是她得出海工作一週。
下午,久未響過的手機來了一個海外的陌生來電。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李言狂躁的聲音。
幾年過去,他早就從那個文雅知性的男人變成如今歇斯底里的怪胎:“聽說你媽死了,開心嗎?”
江轍背靠著床頭,臉上沒什麼情緒。
“她死得真好,誰讓你們都容不下我們!”李言聲音逐漸變大,像質問一般,“你就這麼見不得真愛嗎?”
他聽到這,語氣才很淡:“你所謂的真愛就是以毀了別人人生為代價嗎?”
“我毀了誰的人生?你最沒資格說話,沒有你爸你在哪兒啊?生你養你不感恩,還害得你爸這個樣子!你真是和你媽一樣賤!!”
“你說你們是真愛?”江轍冷冷清清地笑了聲,嘲諷道,“你錯了,江嶸最愛他自己。否則你覺得他為什麼要一邊和你在一起,另一邊又騙我媽給他生孩子?”
他們這部分人裡,有一種人打著同性戀愛自由的噱頭,卻又不甘心自己絕後,於是欺騙無辜的另一方為他們生育。
就這,也能被美化為真愛。
江轍或許對任何性向的戀愛都沒意見。
只是他知道,在牽扯到另一位女性加入時,江嶸和李言就已經都不配站在“同性戀該被平等看待”這面旗幟下裝可憐。
李言已經失去理智,咬牙切齒地詛咒:“……你少胡說八道!你也該去死,你這輩子都會和我一樣,和你最愛的人永遠不會在一起!”
江轍聽膩了這句話:去死。
好像很多人都這麼說過,讓他一塊兒去死的人多著呢,多他李言一個嗎?
可他聽也不想聽下去,拉黑這個號碼,拔掉手上的針管。
病室裡太寂靜了,他想去見見陳溺。
…
………
臨近年底。
南海航海保障中心南港市航標處與南港海事局、海域環境監測中心聯合開展春節前安全巡航檢查工作。
聯合巡航組除了檢查港頭碼頭作業區和導航標誌位置,還要前往人工島確保附近船舶是否保持了VHF有效值守。
航行中不僅有記者拍照,還有無人機在船艦頂上盤旋。
跟在執法船身後的是九洲科技推出的水面無人艇。
江轍就是在兩方工作人員交接時上船的,他甚至沒穿救生衣,身上被海浪打溼了一大半。
陳溺被老劉從眾多執法人員裡喊出來,見到人那一刻時簡直又驚又氣:“江轍!這是海巡執法船,哪個港口放你出海的?”
她戴著白色海員帽,穿了正規的執法衣服。
長髮盤成丸子頭壓住,額前有些細細小小的絨毛。一雙眸子瞪圓了,有些嚴格,唇色為了上鏡塗得很紅,和平常的樣子相差挺大。
江轍站得筆直,定定看著她說:“我是內部人員。”
出海對他來說可太容易了,一張工作卡,再說幾句監察系列無人船上的艦載設施中有系統bug,沒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