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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前邊帶路,寧知遠看著對方背影,好奇問岑致森:「我們要去見的這位就是你朋友?」
「嗯,」岑致森說了個名字,「他這幾年一直住在這邊,偶爾會辦這樣的活動,約幾個朋友來聊聊天。」
岑致森說的人寧知遠隱約聽說過,算是那個諱莫如深的圈子裡的人,早年在商場上也很有一番作為:「你跟他是朋友?他年紀應該挺大了吧?」
岑致森:「你一會兒見到了就知道了。」
幾分鐘後,他們走到一處臨水的小花園,在這裡見到了人。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與岑致森握了握手,寧知遠打量著對方,跟他想像中並不一樣,這人可能只有四十來歲,相貌溫和,長得挺不錯的,戴著副眼睛,眼角有一些細紋,大概因為常年不良於行,顯得他有些瘦弱,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曾經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還是個狠角色。
岑致森簡單幫他們做了介紹,對方姓秦,寧知遠也跟人握了握手,岑致森接著跟對方閒聊了幾句,話題都和酒有關。
之後他們先一步過去品酒室,帶路的是山莊裡其他的工作人員,管家則留了下來。
走出小花園時,寧知遠回頭,看到管家在那位秦先生的輪椅前跪蹲下,秦先生低頭看向他,嘴角銜著笑,態度親密。
他有些驚訝,又彷彿覺得理應如此,岑致森叫他:「知遠?」
寧知遠收回視線,問身邊人:「你跟這位秦先生,怎麼認識的?」
「以前跟著爸在生意場上結識的,」岑致森說,「他是個葡萄酒收藏家,還會投資期酒,我跟他算是有共同愛好,能聊上幾句,一來二去就交了個朋友,前幾年他出車禍傷了腿之後一直在這邊休養,一心鑽研美酒,悶了便會辦類似的活動請幾個朋友來玩玩。」
寧知遠笑問:「那你悶了呢?會做什麼打發時間?」
岑致森:「我?」
寧知遠:「是啊,你。」
「悶不了,」岑致森移開眼,鎮定說,「我有個麻煩能折騰的弟弟,永遠有各式各樣的新鮮驚喜等著我,必須得保持著強心臟,怎麼會悶。」
「噢。」寧知遠沒話說了,嘴角的弧度倒是一直沒下去。
品酒室這邊,客人陸續到齊,並非都是什麼名流貴賓,甚至大部分是普通人,因為酒這個共同愛好才被邀請來這裡。
岑致森跟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不認識的只要來找他攀談的,他也能跟人閒聊幾句。
現場的氣氛很放鬆,對寧知遠來說,跟陌生人打交道就更容易了,隨便都能找出共同話題,有年輕女生問他是不是模特或者演員,寧知遠臉上笑容燦爛,微微側過頭看人時,眼神如同帶了鉤子,模樣格外浪蕩:「你都叫不出我的名字,我要真是,那也是名不見經傳的,那得混得多差?」
女生被他的一句話逗笑,看他的眼裡多了更多的興趣,想問他要聯絡方式,岑致森在一旁看著略無奈,終於知道了寧知遠以前那些桃花都是怎麼來的,他這樣的,都不需要勾手指,就會有人前赴後繼。
「知遠,過來。」
寧知遠跟女生說了「抱歉」,走回岑致森身邊,岑致森示意他:「坐下,別到處亂逛。」
寧知遠彎腰,看著岑致森,雙手撐著座椅背笑了一陣,岑致森再次說:「坐下吧。」
他這才慢慢悠悠地拉開座椅,坐下了。
片刻後,管家推著秦先生過來,品酒會開始。
管家先介紹了今晚的酒單,一款起泡酒,兩款乾白,和三款幹紅,全部出自歐洲的酒莊,這位管家還是位高階品酒師,講解飲葡萄酒常識、介紹這幾款酒的口感時,用詞簡潔但專業,無論其他人問什麼,多刁鑽的問題,他都能給出答案,並且讓人信服。
空氣裡飄散的酒香逐漸濃鬱,長桌上擺放著一排排粉白相間的乾花,燭火搖曳其中,頭頂的小燈黯淡卻柔和,身後的樂手正在演奏著舒緩的爵士樂,笑聲裡夾雜著喁喁私語聲,一切的氛圍都是恰到好處。
不至於喝醉,微醺的狀態正好。
岑致森側過頭,看到寧知遠單手撐著腦袋,慢慢往嘴裡倒酒,視線在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上停了一秒,接著上移至他被酒水逐漸浸潤的唇,在寧知遠擱下酒杯轉頭看過來時,問他:「喜歡嗎?」
寧知遠舔了舔還殘留有酒香的唇:「喜歡。」
說的也不知是什麼。
岑致森晃了晃手中酒杯,送到鼻尖輕嗅了嗅,感受了一下其中的芳香馥郁,和寧知遠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