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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不會為難你嗎?」金嵐蹙起眉,其實他一直有疑問,季行硯就這麼辭職出走,季明秋怎麼到現在還毫無反應。「他不會直接把你抓回去嗎?」
季行硯無奈地看著他,似乎覺得他看了太多狗血劇本:「就算他能把我押回去,還能逼我工作嗎?」
金嵐想,無論他願不願意,季行硯的人生都已經改變了。而他站在旋渦的中心,不知道自己會被卷向何處。「他怎麼不來為難我?」
「誰說沒有,」季行硯說,「黑你的通稿都不知道壓下去多少了,個個都是重磅炸彈,放出去至少百萬點選。」
「是嗎?」金嵐支稜了起來,兩眼放光,朝季行硯伸出手,「給我看看。」
季行硯盯著他的頭髮,十分想給他順毛:「什麼?」
「看看他是怎麼黑我的,」金嵐晃了晃手掌,「快,我每天背臺詞練表情,都要瘋了,給我點樂子。」
「這有什麼可樂的?」
「看別人想搞我又做不到的樣子,當然快樂了。」
季行硯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娛樂活動是什麼路數。他讓助理把黑通稿整理成壓縮包發了過來,金嵐還開啟了電腦,把檔案放到了大螢幕上。
「這個是……」他草草瀏覽了一下,「說我炒作,買熱搜,發通稿。唉,這種誰都知道的事情,寫出來有什麼用?這個你以後不用壓,花這筆冤枉錢幹什麼?」
季行硯扶額。
「這個說我潛規則,」金嵐仔細讀了幾行,有種強烈的既視感,「這不是之前你爸發給我的那篇嗎?你爸為了我連你也黑啊。」
「人民群眾對我們這種人四處亂搞已經有免疫力了,」季行硯說,「我又不是公眾人物,沒什麼大影響。」
金嵐「嘖」了一聲,滑到了下一篇:「我對親生父親施加暴力……啊,還有照片。」
「估計是你爸提供的。」
「當然了,給點錢他什麼不提供啊,」金嵐說,「多給點他還能說我弒父殺母,大逆不道呢。」
「下面那篇是你高中同學的爆料。」
裡面的用詞非常不雅,暗示金嵐當時是個公交車。金嵐眯起眼睛,搖了搖頭:「他也不怕我告他誹謗。」
「即使你告贏了,大眾留下的印象也很難改變。」
「這傳聞在校園暴力那會兒就有了,」金嵐嘆了口氣,合上電腦,「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
季行硯覷著他的表情:「你不生氣?」
「你沒有發現我心態很好嗎?」金嵐說,「要是不好,我哪活得到現在。」
「我很生氣。」
金嵐往後一靠,髮髻壓在背和椅子中間,交叉雙臂看著季行硯。
「我父親總是聽不進人話,尤其是對他不利的那種,」季行硯說,「我已經說過不能動你了,他還是一點沒改啊。」
「你打算替我出氣嗎?」金嵐好奇地問,「怎麼出?」
「拿他最珍惜的東西,給他添點堵。」
「最珍惜的東西?」
「我未出生的三弟。」
金嵐瞪大了眼睛。
「你嚇成這樣幹什麼?」季行硯說,「我又不是要害他,就是給我繼母支個互惠互利的招而已。」
第56章 叛逆期
季明秋最近諸事不順。長子臨時撂挑子,把事務一股腦塞給了他。上了年紀的人,突然增加這麼龐大的工作量,一時忙得焦頭爛額。
工作就夠受的了,更別說家裡那位小妻子,天天都在鬧陣痛。幾乎是他剛到公司,電話就打過來,把人嚇一跳。等送到醫院,醫生說是孕婦壓力太大了。季明秋尋思著壓力在哪裡,最後搞明白了,在錢上。
文鶯憂心忡忡地說,生產就是過鬼門關,萬一自己進了手術室出不來怎麼辦,到時候丟下孤零零的一個孩子,親爹年紀又大了,落到季行硯手裡,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那麼怎麼才能放心呢?當然是在遺囑裡寫明給三兒子的股份了。如果孩子沒成年,理所當然地應該由母親代管。
季明秋覺得這是無理取鬧,以文鶯的資產管理水平,這筆錢估計都撐不到孩子成年。但孕婦又不能不安撫,只好用其他方式來彌補,比如各種奢侈品和影視資源。
在被生活和工作擠壓的間隙,他突然想念起了大兒子。
三十多了還叛逆期的大兒子。
季明秋再度坐車去公司,滿腦子亂帳,剛上車就煩擾地把檔案摔在一旁。剛出家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