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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燦不知道李景恪打算讓他戴到什麼時候去,夏天的衣服都是圓領和短袖,根本遮不住這些性暗示意味十足的東西。
他摸到搭扣的位置,其實無論哪裡的,想摘掉自己就能摘,就像李景恪要把他鎖在家裡,他想出去也就出去了。
池燦深深吐了口氣,出來的時候,李景恪似乎早看完了他昨天渾渾噩噩一整天之中重新填報的志願。
因為陽光照不進來,他感覺外面的空氣要涼一些,喉嚨吞嚥時會貼到已經失去體溫烘襯的項圈內壁。
李景恪手裡又拿起了那張志願填報單,看了一會兒後抬眼看向池燦,說:「冰箱裡不是有牛奶和麵包,站在那裡幹什麼,不吃早飯了?」
池燦去冰箱裡拿了吃的,最終坐在李景恪對面。他沒有太多胃口,不過還是用牛奶咽著麵包片吃了起來。
「新的志願還要改嗎,」李景恪說道,「到底去昆明還是北京。」
按往年分數線和錄取排名,池燦的分數去省內的雲大都已經是百分百能穩的,而老師早就根據他的情況做過最好的推薦,沖一衝,如果能去北京讀中傳,就會是最完美的結果。
池燦理應將北京的學校放在最前,而不是為了得到李景恪的一句反對,才故意填一個比中傳分數更高的學校做擋箭牌。因為池振茂在不在北京都和這沒有關係,他去不去北京也和池振茂沒有任何關係。
「不改了,」池燦停下咀嚼,低聲回答道,「第一志願是我能嘗試選到的最好選擇,可以試一試,也是喜歡的,去昆明的話用來保底。」
李景恪關上了電腦,對池燦說:「專業也想好了?」
「嗯。」池燦繼續往嘴裡塞著麵包,終於把最後一塊吃完。
他搭在桌上的雙手壓著桌面並不方便,手腕上都被那圈手環壓出了印子,於是吃完就很快把手垂放了下去。
「池燦,」李景恪看回最初這份志願意向單,挑了挑眉說,「你是不是看我沒讀過你們這樣的學校,沒考過高考,所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才敢拿著這個來糊弄的。」
這會兒池燦低著頭悶不做聲了。
李景恪站起身,走到池燦面前,拿著他的一隻手舉了起來,握住,然後檢查似的看他手上的手環,再一根根捏過他的手指,說:「怎麼不說話了,現在是啞巴小狗啊。」
「哥……」池燦輕聲地喊。
「從快高考開始你就在想了,想了這麼久,一開始一定覺得自己很聰明,」現在池燦醒著,無比的清醒,李景恪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要是直接不給我看這個,在網站填完志願就鎖定,就誰都改不了了,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到你了,但通知書總有送來的一天,錄取的學校總會被我這個總是管著你,讓你心情不好的哥哥知道。」
池燦喉嚨乾澀起來,手指變得僵硬,微微一蜷。
李景恪按直了他的指節,繼續說:「你不想一個人承擔這份罪責,因為讀完高中去上大學,對你來說已經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能考出高分的人自然也想去好學校,讀自己喜歡的專業,但你又有點想留下來,捨不得我,想著不如留在風城也可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逼你留下,以後要是後悔了,你也能少怪到自己頭上一點,最大的原因只是你有一個我這樣不近人情,還會跟你上床的哥哥,是不是?」
池燦蹙緊了眉頭,他沒有這麼露骨的想過,但當李景恪一點一點赤裸裸說給他聽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言語,無從反駁。
他在央求和認錯了那麼久以後,好像終於才明白李景恪到底在生氣什麼。
「哥,我,「他聲線緊繃而又顫抖,「你別……」
「你以前說你記得我,」李景恪說,「小時候帶你在池塘邊打過槍,我是教你打過槍,他們都不讓你玩這些危險的東西,但你找了我,真出了什麼事應該也跟我沒關係,誰都不能怪我頭上,對吧。」
模擬槍往水裡打能打出響,打在地上能鑽個洞濺起泥,若操作不當,它的殺傷力對一個淘氣的稚子來說也缺少概念。
年少的李景恪趁大人不在,沒拒絕池燦。
「結果很明顯,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也並不是。好孩子就算做錯事,也是被別人帶壞的。」
李景恪扯扯嘴角,劃了下池燦的臉,平淡地說:「不過看來看去也不算虧,就算當初你沒把我當你哥,後來看見了我,一開口照樣會叫。」
池燦不知為何,聽李景恪罕見的提起往事,心臟彷彿才真正被擠壓勒緊,擰出了酸澀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