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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下牙,又鬆開,問他的哥哥:「可是要怎麼好好跟別人談戀愛啊,哥教教我?」
李景恪沒有說話,彎腰將地上的相框和照片都撿了起來,低頭抽出了相框後的卡板,把照片放進去,再重新合上,然後平著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我以前又沒談過戀愛。」池燦重新和李景恪對視上,聲音沙啞地說。
「沒談過戀愛,」李景恪笑了笑,語氣仍然平和,「但一回來就會找你哥接吻上床,質問我約了誰,有沒有約回家,是嗎。」
池燦頓時變得啞口無言,眼睛一眨不眨脹得厲害,方才急促喘息時渾身湧起的熱氣很快散去了,風城開春的夜晚溫度偏低,空氣黏著面板很冰很涼。
從去年和李景恪坐高鐵到北京,接著分道揚鑣,池燦有九個月沒回過家,在和李景恪冷戰。
李景恪如今不說重話了,池燦依然知道他在生氣。
可池燦也時不時會生氣,好像他的低頭求和一文不值,而他賭氣不回家,李景恪就早已打算鬆開手中的線,放他遠走高飛。
他們有九個月沒有見過面,中間雖然打過一些電話,發過一些訊息,池燦還是叫李景恪哥,李景恪也平靜地關心著他的基本生活需求,譬如按時不落地打生活費。
池燦是有私心的,他的實習工資和校內補貼已經足夠生活,但他沒有清高矯情地說過不用李景恪再給他打錢,被問夠不夠的時候只低聲說夠了。
這將近大半年的時間令很多東西都變得陌生,儘管池燦能永遠開啟這扇家門,永遠有李景恪這個哥哥,和李景恪維持這樣異樣的兄友弟恭。
正如李景恪所說,不要總想著道歉,很多事也不是靠稀里糊塗接個吻滾上床就能揭篇而過的。
他們還沒有和好,猶如分手後相看不爽的情侶。
但這九個月的時間本不該如此流逝,被白白浪費。
「不早了,要洗澡睡覺就在樓下,」李景恪開口說道,「在臺裡實習應該會很忙,旅發會的稿子已經發過去了,明天會給反饋。」
池燦有些遲鈍地抬手抹了把臉,離開電視櫃邊時顯得很吃力,彷彿是維持著不變的姿勢太久,腿麻了,神情也不太好看。
李景恪一時間沒動,只是盯著他。
他不再看李景恪,低垂下了腦袋,用手撐了撐膝蓋,只往前挪動了很小的一步,緊接著就往旁邊踉蹌一歪似的,要噗通摔跪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
那隻掌心粗糙也滾燙的手還是頓時拉住了池燦的胳膊。
李景恪彷彿喟嘆了一聲,一把將池燦打橫抱起來。池燦骨架纖薄,在北京大半年更瘦了些,低著頭露出的側邊頸項和鎖骨線條明顯,很好抱。
李景恪往一樓靠裡的那間房走去。
那一直都是池燦的房間,只是前些年池燦只有寒暑假回來,平日都和李景恪一起睡在樓上主臥,漸漸的也沒有自己房間的概念,那裡面堆著的都是些書和衣服,被池燦拿來當做半個書房來用了。
李景恪身上的浴袍帶著體溫和沐浴後的香氣,觸控起來很柔軟,懸空被抱起的池燦心咚咚跳著,膝彎也被握住,他沒麻的腿好像一下子都發麻得厲害起來。
讓李景恪放到床上後,池燦的臉再觸碰到的是床面。
彷彿知道池燦今晚可能要回,床上的被套是已經換過了的,有曬過太陽的乾淨的味道。
他屈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見李景恪關門離開的聲音,一滴眼淚還是忍不住從鼻樑滑落下來。
池燦咬著嘴唇,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那扇被關緊的房門,臉落在黢黑一片的房間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他坐在原地安靜了很久,坐到脊背發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次日清晨,池燦在手機鬧鈴前就早早起來了,站在房間浴室前的洗漱臺刷牙洗臉時,想的是李景恪還真想給他當個好哥哥了,可謂無微不至,把房間裡的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似乎生怕池燦找到藉口跑到樓上再去纏著他。
他拿毛巾擦過臉後,眼睛直直盯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他昨天白天淋了雨,晚上也睡得不好,此刻眼睛看來有些浮腫,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唇色很淺,在用舌頭舔舔過後才稍微紅潤起來。昨晚他跟李景恪在電視櫃前拉拉扯扯、怎麼也是親過嘴了,卻沒在面板裸露的可見之處留下半點印記。
池燦想起昨晚,還不太能完整的拼湊在一起,不太能接受完全某些冷冰冰的事實,他又止不住低落沮喪起來,眼眶微微紅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