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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燦想聽見李景恪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承認他們的戀愛關係,有別於哥哥和弟弟的關係,但應該不要最先是在現在這裡。
李景恪拉著池燦從居委會的排樓裡離開,池振茂破天荒停在了原地毫無阻攔。
「什麼時候聯絡的?」李景恪上車拉了安全帶,沉默半晌後問的池燦,語氣竟然也比想像中溫和。
池燦說:「昨天。」然後轉頭呆滯地看向車窗外。
其實沒什麼不對,李景恪沒有騙池振茂,不是為了氣死池振茂瞎編的。
他們確實是有不清不楚的那種關係,一直都有,從池燦求李景恪跟他做開始。他們的兄弟關係開始變質。
池燦想,如果今天這個被告知的人是程言寧,他還會不會想這麼多呢。
李景恪看了他一眼,說:「他給你開證明,除了讓你過來,還說要什麼?」
池燦聲音偏幹,一五一十喃喃回答道:「他讓我回去做他的兒子。」
車內煙味刺鼻,陷入了徹底的死寂之中。
第二天池燦和李景恪一起坐高鐵去往北京,一個到新聞社實習打工,一個去了合作商的寫字樓開會。
曾經一定會發生爭吵、要吵得翻天覆的事,如今在共同生活了九年的池燦和李景恪身上,竟然已經吵不起來。
池燦從前忍不住對李景恪大呼小叫,問他很多自己不能確定的問題。這些年答案彷彿就在那裡,他覺得李景恪一定是在乎他的,供他上學,每年去看他,可答案始終差了一點,因為這全靠池燦揣測和感受,池燦也弄不懂李景恪的愛存在於何處,究竟是什麼形狀。
他好像也只有變得沉默,懼怕再問出口的時候,李景恪還是會說他不懂什麼叫愛了。
池燦的沉默卻等同於吵架。遖峰
李景恪在離開北京前給池燦打了一個電話。
池燦當時在演播廳裡,沒有接到。
他在北京已經可以很好的一個人工作生活,再也不是當年李景恪說滾出去,就只會蹲在門口乞憐的弟弟。
李景恪得到村委會證明,迴風城立即辦了手續,公司和程言寧溝通的工作事宜進展順利,似乎沒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
李景恪還是在風城,日復一日。
後來池燦忍不住發去的簡訊李景恪通通沒有回覆,像已經分手的前任那樣,可池燦不知道他們算哪門子的分手。
等到池燦再迴風城,坐的卻是飛機,時間已經是第二年開春後。
越冬的紅嘴鷗沒有等來它們向來守時的老朋友,只好在這之前按時飛回西伯利亞。
這是池燦第一次沒有迴風城過年,他一直較勁地期盼著李景恪發怒叫他滾回來,但什麼也沒發生。他就是去當了別人的兒子,李景恪彷彿也毫不在乎了。
風城多年難一遇的大地震發生得令人猝不及防,地殼深處在因擠壓、碰撞、撕裂而震顫,池燦站在震中時,看著被災難吞沒的大地,不得不克服某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不是恐懼地震和災難,而是在後怕中慶幸,他仍然回到了風城。
風城有李景恪。
池燦會一次次回到風城,或早或晚。
李景恪眼中那條悲憫的河同樣多年難一遇。他恐懼的是遇不見也見不到,恐懼自己無法再重蹈覆轍。
哪怕那是條錯誤的河。
第78章 以退為進
池燦的眼淚只是安靜地淌下來幾滴。
他回了風城,忍了很久,終於在今天碰上地震的時候能有藉口光明正大多發兩條簡訊過去,給李景恪打上兩個電話,帶著他小心眼的客套寒暄和隱晦試探,裝得同樣雲淡風輕。然而池燦在古城吃飯偶然和李景恪碰過面、有了那麼一小點的觸碰以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還是回家來找了李景恪,抱住李景恪,讓他別出門,而是和自己接吻。
嘴唇相貼的瞬間,過去大半年的疏遠與隔閡彷彿變為了透明的雨幕,在風城潔白的月光下消失無蹤了。
池燦近乎瘋狂和熱切地和李景恪接了一個很長很濕的吻,唇舌被吮吸得發痛,但李景恪吻他吻得並不激烈,雙手搭在池燦身後的電視櫃上,只是將池燦抵在櫃沿無法動彈。
沉寂已久的新房變老房,他們的家在交錯的巨大呼吸聲和心跳聲中沸反盈天。
儘管池燦和李景恪此刻是久別重逢,更加並非戀愛關係,看起來是在訴說慾望,實實在在的在偷情,那麼熟練。
電視櫃上的相框被池燦一隻手拂落在地,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