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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種全世界都看見他剛剛被打屁股教訓的樣子,鬱悶極了。
李景恪卻按著池燦繼續站在原地,順手靠在櫃檯邊,開口對他們說:「這是塊嫩空,不值錢。」
話音一落,方才對池燦瞥也不瞥的禿頭男人立即側身看向李景恪,半信半疑道:「你怎麼知道?怎麼說?」
「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李景恪握著池燦的肩膀,看了眼裡面的老闆,微微笑著說,「能流到這裡來的料子,連廢品都不如。」
池燦眨了眨眼,沒忍住抬眼又去看。許是李景恪的話說得太漫不經心又帶著露骨的冒犯,那禿頭叔叔反而更不信邪起來,竟然不猶豫了,直接一拍大腿就買了下來。
買下當場就能切開,池燦看著那塊黑石頭在機器下被切開,皮蓋一掉,裡麵灰不溜秋還是石頭,噓聲一片。
李景恪早已見怪不怪,拿指節敲敲檯面,問池燦:「還不走?」
池燦暗暗感慨李景恪的神通廣大,可他還在鬱悶害羞,杵在原地犟了一小會兒,還是說了:「哥,你怎麼知道那個不行?」
「因為所有的都不行,」李景恪說,「你要是對這個感興趣,別讀書了把你送來這裡打工吧。」
池燦臉色一白,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跟上去不管不顧抱著李景恪的手臂,嘟嘟囔囔解釋起來,像個可憐無辜的掛件。
「我們還能去看馬術表演麼?」池燦感覺自己芝麻沒撿到還丟了西瓜,傷感地問。
他仰起頭目不轉睛央求李景恪,才出賭石店的門,就感覺李景恪停了下來,蹙眉順著李景恪的目光看過去。
「要去看馬術表演嗎?」來人是個手帶佛珠和翡翠扳指的中年男人,朝李景恪熟絡地用眼神示意打招呼,笑呵呵問道。門口雕石頭的男人扭頭一看,立即喊了聲丁老闆。
丁老闆原來就是這家賭石店的老闆。
他低頭仔細看了看池燦,笑得和藹,仍然說:「現在去賽馬場人已經滿了,可能進不去了,我可以帶你們從訓練場進去。」
池燦下意識抿唇笑了笑,想出聲回應,但他發現李景恪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說話,於是敏銳地閉上了嘴。
李景恪臉上表情不顯,說道:「太客氣了丁哥,我們已經出來很久,要回去了。」
丁雷維持著笑容:「景恪,是你太客氣了,你也才這麼點大的時候咱們就認識了吧,」他停頓兩秒,「這是當年陳英和池家老二生的那個兒子?」
李景恪沉默片刻,從池燦手中抽出胳膊,轉而搭在池燦肩膀上,然後笑了笑,說:「池燦,這是丁老闆。」
「丁老闆。」池燦不知道這個丁老闆是誰,但他聽懂了李景恪的意思,很快叫道。
「應該叫丁伯伯的,」丁雷走近摸了把池燦的頭頂,「池燦,想不想看馬術表演?你哥哥會答應帶你去的。」
池燦還是不說話,只在為難焦灼中看了看李景恪。
「想去嗎?」李景恪的手從池燦那邊肩膀上放下來,去握住了池燦的手腕,一下子把他握得很牢,「想去也可以去。」
池燦張了張嘴,和李景恪很近距離地對視,雖然看不出任何別的東西,但池燦忽然怔忡在原地,沒有出聲。
他能感覺到剛剛的一些異樣,莫名不喜歡旁邊這個丁老闆,後悔在賭石店貪玩停留太久,覺得聽李景恪的不去看馬術表演也可以。
第15章 別怕
儘管如此,在丁老闆的再次盛情邀請下,池燦還是被李景恪帶著一起和丁老闆去了賽馬場。
賽馬場的馬術表演從大中午起就開場了,他們到的時候早已結束,根據比賽日程提示,裡面正在進行的是混合組速度賽馬,隔著跑馬場外圍那圈茂密層疊的樹冠,只聽見人聲鼎沸中夾雜著鐵蹄奔騰的聲響,半空中揚起飛舞的泥沙。
場地位於高海拔的平地上,就在山腳,池燦長得不夠高,繞著高臺往裡看,只看得見密密麻麻的人頭,而一抬眼卻可以把如屏障般圍住風城的群山徹底看清。
他牽著李景恪的手緊緊跟著,幅度很小地偏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丁老闆,再看看李景恪,感覺好像也沒什麼。
既然已經來了,池燦對賽馬比賽還是忍不住隱隱期待。
不過這個地方變得更熱,雖然池燦一半躲在李景恪的影子裡,但依然被陽光照射得眯起眼,臉頰有些發紅。
李景恪把他拉到了樹下站著。與高臺下的沸沸揚揚截然不同,李景恪一直沉默不語,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