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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堆蛇的木板上肉眼可見灰塵很多,老闆也沒有制止其他摸蛇顧客的意思,但池燦還是小聲說:「是死的,還要泡在酒裡給人喝,肯定不能摸的。」
「看了但不摸,它們看見是你這種瘦胳膊腿,晚上就會鑽去你夢裡。」李景恪不緊不慢捏著他手骨,突然逗弄心起,想看池燦到底會不會信。
「真的?」池燦緊張又猶豫地再次來回看看,像不斷晃動腦袋的小孔雀,最後下定決心地說,「那我摸一下吧,希望你們別來找我,早日去你們蛇的天堂。」
他鼓足了勇氣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碰上沒碰上,李景恪忍不住笑了,彷彿耐心不足覺得意思意思就行,把他的手一拉往前繼續混入人流。
把這條街快逛到頂頭,池燦感覺自己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更像吭哧吭哧爬了個山,看得累了走得也累了,逐漸有些疲憊,慢一個身位拖沓地走在李景恪身後。
再繼續爬了一小段路,沒了兩側房屋的遮擋,視野跟著變得寬敞起來,路上也不怎麼擠了。陽光穿過雲層直直投射下來,池燦蹙著眉,眼睛被照出很淺的瞳色,白皙面板上的絨毛也閃著金光。李景恪回頭看他被曬蔫了的樣子,鬆開手笑了笑,問道:「好玩不好玩?」
一直牽著的手鬆開了,池燦慢慢把手收回褲腿邊,手心裡有汗,他不露痕跡地擦了擦。
「好玩,」池燦其實不是在違心騙人,他乖乖說,「就是想休息一下。」
李景恪顯然不知道好玩在哪,聽完沒說什麼,但他對這一帶似乎也很熟,往右邊帳篷隔出來的岔路走了兩步,然後對池燦說跟上。
他們穿過那些帳篷攤位,來到一片相對平整開闊的地方,不遠處就是一排店門大敞的商鋪和飯館。池燦被李景恪安排在一家黃燜雞飯館前的座位上坐著,扭頭看著李景恪把車鎖在旁邊然後走了進去。
過了飯點裡面生意不是很多,李景恪好像跟飯館的人認識,閒聊好一會兒才出來,手中夾著根沒點燃的另一個顏色的香菸,並拎了瓶礦泉水給池燦。
池燦有些驚喜,因為他剛好渴了,原本沒打算說的。他喝完水遲疑了片刻,問道:「哥哥,你喝嗎?」
李景恪眯眼在望遠處,聞聲平直地看回來,隨手拿過水瓶仰頭喝了一口。
「我剛剛聽見路過的人在說馬術表演,還有比賽,」池燦捏著那顆礦泉水瓶的藍塑膠蓋,咧嘴笑了一下很快又抿住嘴角,儘量掩飾自己的蠢蠢欲動,慢吞吞說,「在哪裡看啊,我們能去麼?」
李景恪把礦泉水遞迴給他,問道:「休息夠了?」
池燦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見李景恪一抬腿,連忙跟著站起來,瞬間又來了精神。可還沒走兩步,他發現是他弄錯了意思。
「這麼著急,」李景恪去拉了旁邊那張椅子坐下,朝池燦揚揚下巴,說,「先去把鑰匙配了。」
那家小到難以發現的五金店就在對面矮房子開出的一間小門面裡,池燦拿著從李景恪手裡接來的單片門鑰匙和零錢一個人去了,走到半路回頭看了眼,李景恪敞腿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視,也不知道在沒在看他。
但他知道自己在李景恪的視線範圍內,總覺得被盯著,差點同手同腳。
池燦躲在五金店門前陰影裡等大爺做鑰匙的間隙,一時間還是覺得有點累的,往上看已經看不清李景恪的人影。
他耷拉著眼睛發了會兒呆,被大爺嘿了一聲才回過神。
池燦付了錢,捏著手裡一新一舊兩片鑰匙轉身打算回去,掏口袋時不小心被隔壁店鋪吸引了目光,只見那間又大又裝潢古典的屋子裡黑漆漆的,卻像展覽或像賣瓜子花生一般,檯面上擺著的全是石頭,一堆人圍在中間不知在看什麼,而門口一個大哥正捏著塊玉器在水流下雕觀音像。
恰好有人舉著電筒來了門口的區域看石頭,池燦掀開半截遮光簾,往裡走兩步,疑惑不解的在一旁看了兩眼。
李景恪把煙放回兜裡,再看出去已經沒在五金店門口看見那團藍晃晃的一點影子。
他起身過去,五金店裡的大爺只顧幹活哪裡能注意,李景恪擰眉四處看一圈,只見隔壁賭石店那半截布簾下,站著個格外醒目的傢伙。
池燦站在旁邊沒想待多久,只想知道他們是在看什麼。
那個拿著電筒在一塊塊灰不溜秋的石頭上照來照去的禿頂叔叔,尋寶一般最後選了塊小黑石在手裡掂量。
「這塊我看行,有點表現,還透光!」禿頂叔叔激情高亢,跟旁邊幾個人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