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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太好吃,他太失敗。
「今天房東又來過了沒?」吃完飯,李景恪邊收桌子邊問道。
池燦低聲回道:「沒有。」
所謂冷戰,池燦照舊有問必答的,只是失落又難過地不想理李景恪了,他覺得李景恪並不關心他、為了一次成績就那樣把他批評得一無是處,對演講比賽和表揚卻視而不見,誇獎和安慰都很少。學校裡上週說要交的費用,李景恪明明知道卻也從不提起,池燦只跟老師說忘了帶,回來更不願意主動要錢,一連拖到現在成了全班最後兩個沒交錢的人,還要被老師批評。
現在他有點忍不住了,雖然心裡埋怨一百遍,但看見李景恪還是想有哥哥真好。
池燦拿紙擦乾淨桌子後重新攤開課本,看著李景恪不時走動的身影,滿肚子話卡在嘴邊呼之欲出。
等到李景恪收撿完一切洗了手坐過來看手機,池燦才張張嘴,李景恪掏出口袋忽然遞了錢過來。
「是不是不想要,」李景恪見他一動不動,撇下錢說,「學校裡不是說星期三之前要收嗎?」
池燦連忙把錢捂回來摺好收進書包,嘀咕道:「怎麼今天突然就給了呢。」
他無辜地跟李景恪對視,突然特別講禮貌了,說:「謝謝。」
「因為今天才結清工資,」李景恪笑了一聲,「難道你以為天上會掉錢下來,剛好砸到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小鬼腦門上。」
講了謝謝也是沒有用的,池燦被說得啞口無言,看著李景恪開啟電腦做自己的事去了,他卻無心再寫作業,這一個自我懲罰式的下午已經快折磨得他抓狂,跟李景恪賭氣是件非常難熬的事,完全不痛不癢。
剩下某些旖旎的幻想,則像池燦跑步時鞋裡進了石子,隱隱作祟。
「今天怎麼沒去同學家玩?」李景恪十分巧合地繼續隨口問了他。
池燦開口便說:「因為我不配出去玩。」
李景恪抬眼看了過去,池燦硬著頭皮把視線移到李景恪手上,只聽李景恪敲了下鍵盤,問道:「哪裡不配?」
「」
「哪裡都不配。」
「既然這樣,那以後就把你鎖家裡,哪裡都不要去了。」
池燦緊咬著牙關,臉色陡然一白,眼角逐漸發紅,裡面彷彿慢慢聚攏霧氣。他站起來,突兀地對李景恪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家長會前池文鵬丟了一塊手錶,是我偷的。」
從語氣裡可以知道池燦在破罐子破摔,李景恪擰起眉,他的弟弟突然跟他坦白了一件不光彩的事,卻裝得非常理直氣壯,像在挑釁。
池燦試圖激怒李景恪,想知道他到底在乎什麼。
而把壓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腦說出去,他頓時又隱隱害怕起來,害怕李景恪真的有傳聞中那麼可怕。
「什麼意思?」李景恪拿起了手邊常用的鐵尺,目光似乎只顧著研究電腦螢幕上的內容,桌前畫著草稿,他聲音平直冷淡。
正常情況鐵尺是用來畫紙稿的,然而現在像極了代表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鐵尺邊緣閃著幽幽寒光。
「我偷了池文鵬的手錶然後扔了,因為想給他個教訓讓他不要再散佈謠言,」李景恪抬了一下手,池燦冷不丁往旁邊退了一下,「我是不是果然是你最討厭的那種人了……」
「哪種人?」李景恪說,「池燦,你是在故意挑戰我的底線?」
池燦嘴唇抖了抖:「不是……」
「過來。」李景恪沉默片刻,說道。
池燦終於知道什麼叫害怕了,一邊腿僵了般走過去一邊攥緊了手指,滿是難堪和驚惶。
李景恪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剛伸手,池燦又瑟縮了一下,看起來楚楚可憐。
「他散佈希麼謠言,說你什麼了。」
池燦眼睛裡有些水光,忽然垂頭喪氣,哽著嗓子用力說:「他說過很多,說我是喪家之犬。」
一個如雷貫耳的詞。
李景恪放下了鐵尺,不再看電腦螢幕和草稿畫紙,他牽住了池燦的手,把池燦再扯近一點靠過來,伸手扶著後背。池燦並不敢哭,還怕著他,感覺李景恪下一秒依然會要無情揍他一頓。李景恪繼續問道:「這件事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沒有。」池燦鼻音重重地回。
「技術挺好,」李景恪說,「偷東西的感覺好麼?」
沒人會把這話當誇獎。
「……不好。」池燦說。
李景恪胸腔震顫著輕笑,拍了拍他後背:「這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