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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景恪又想起他們從農家樂回來那晚,池燦親眼目睹了他和程言寧的關係,在學校也會聽見風言風語,所以將那稱之為怪癖。正常人不會有的怪癖。他不知道池燦那顆天真靈活的腦瓜裡在想些什麼,居然有樣學樣模仿起來。
轉念之間其實也不算大事,李景恪沒養過小孩,跟池燦不存在所謂兄弟情深,可以像其他人以為的那樣圖謀不軌、也把池燦當消遣玩意兒養。他就必須帶著某種目的,連相依為命對他這樣生性淡漠、喜怒不明的冷血動物而言彷彿都是天方夜譚。
但李景恪不想。
走出街口站在路邊抽完這根煙,李景恪接了個電話,神色語氣不自覺變得冰冷且不耐煩。他撣撣菸灰,轉過身就剛好看見許如桔從坡下走上來,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東西都搬好了麼?」李景恪收起手機,問道。
「叫了學校裡的大姐幫忙,她有個小貨車,晚點送過來。」
許如桔撐住膝蓋往上邁了一步,有些累地直接坐在旁邊石墩上,笑了笑說:「你最近煩心事很多?不是已經找了新工作在幹了,以前也沒看見有什麼事能煩到你,池燦惹的你不高興啊?都說教育小孩很不容易的。」
李景恪扯扯嘴角,笑一聲:「是有點難教育。」
「你是根本沒教育吧,只知道冷臉擺譜,」許如桔玩笑道,「萬一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李景恪沉默下來,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算是預設,很快招了招手說走了。
許如桔感覺自己沒開對玩笑,隔了兩秒轉頭問池燦在不在家,李景恪已經消失在拐角,像每一個忙於奔波的匆匆瞬間,從不回頭。
要搬來隔壁房間的租戶就是許如桔。
許如桔之前租住的地方在古城外的女公寓樓裡,有些偏僻,周圍人口混雜,前段時間樓外來了個流浪漢,她經常晚上從醫院回來,難免感到害怕,有一次流浪漢還來跟她搭訕問東問西。童年經歷令她沒辦法容忍騷擾和來自異性的不安定因素,恰好房租臨近到期要找新房,許如桔就暫時搬來了隔壁。
她繼續往上走,看見李景恪那間屋子視窗貼了只卡通貼紙,就知道一定是池燦的傑作。
許如桔過去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她只好繞進筒子樓裡先去看自己的屋子,房東阿奶還沒離開,見新租戶來了,又聲音洪亮地招呼張羅起來,說馬上就能入住。
從李景恪走後,池燦就一直失魂落魄地蹲靠在牆邊,等發現門口有人敲門時聲音已經消失了。
他抹了把眼睛,腿麻了,聽見走廊裡再次傳來說話聲連看也不再看,他現在確實異常清醒。直到這頭的門又被敲了敲,池燦啞聲咳嗽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誰啊,才走過去很慢地開啟門。
「小桔姐。」他喊了一聲又垂下眼回到座位。
自從池燦上高中,許如桔跟他許久未見,只偶爾在李景恪零星的話裡知道池燦參加了演講比賽、當了校升旗隊隊員、上次考試只考了吊車尾的三十多名。此刻最直觀的卻是池燦長高了,抽條迅速,身量挺拔勻停,神色黯淡眼珠卻黑亮如漆,像浸在水裡過一般清澈,那點全然顯露在臉上的鬱悶和煩惱,倒有些可憐可愛。
「怎麼了,李景恪又不分青紅皂白罵你了?」許如桔早該想到能讓李景恪心煩不已又沒地撒氣的人只有池燦,大概是一物降一物。
池燦說不是:「分了青紅皂白。」
許如桔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她平常安慰女孩子更多一點,對池燦沒什麼好辦法,快到中午只問池燦吃過飯沒有,最後帶人出去下館子去了,順便慶祝她的喬遷之喜。
到了店面簡單但香氣撲鼻的酸湯豬腳火鍋店裡,池燦才恍然感覺有些不合適,問道:「小桔姐,我跟你出來吃飯,吃這麼好,是不是不太好?」
「你又不是白吃,用勞動換來的,等會兒不是還要幫我去收拾房間嗎?」
「嗯嗯。」
池燦從三十塊一份鍋底的價目表上收回目光,按了按口袋裡帶出來的零錢,終於放心下來。
他出來之前根本沒覺得餓,對出來下館子都興致缺缺無精打採,現在被香味一勾,看著隔壁桌沸騰冒泡的鍋底,到底稍稍撫慰了受傷的心靈。
等老闆娘端鍋上桌的時間裡,池燦格外安靜地發了會兒呆,跟許如桔對上眼之際感覺到了一點老師自帶的嚴肅。
他給許如桔遞了雙筷子,然後開口問道:「小桔姐,你跟我哥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許如